差不多是在桓温割下麻秋的脑袋再次翻身上马之时,石碣赵军全部都炸了。
石碣赵军是看着自己的军主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战死,再看着军主的脑袋被敌军割走,要是换做其他什么军队估计是要崩溃,但他们是羯族人啊!
炸毛的石碣赵军发狂了,尤其是身在战场的刘浑更是狂态尽显,不断咆哮怒吼。
敌军脑袋到手的桓温现在成了被追逐的对象,他是非常艰难地突破两道拦截线,身边仅剩下三十来骑才与本部会合,随后又在突骑兵和弓骑兵的协助下才脱离战场。
脱离了战场之后,桓温扭头向后看去,突骑兵和弓骑兵正在掩护,那是一种充满决然的断后。
【不管统率这支友军的是谁,斩杀敌将的功劳一定要分润一份!】桓温那个叫激动和感动,尤其是看到那副比之前更加惨烈的厮杀场面:【现在我该做的是让人将首级传给谢安,自己再带着部队杀回去接应!】
桓温是那么想,也真的是那么做。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得到的军令,尽管是斩杀了敌将,可是无视军令就该是有功也会有过,甚至是瑕疵比功更甚。
就在桓温率军再次临近战场的时候,远远看着却是发现战场上的情势有些令人看不透。他看到的是友军碾着石碣赵军在跑,不由困惑:【什么情况?】
现实情况是,石碣赵军炸毛之后激愤了一把,要是能够依靠激愤获得优势,那么该是很好的事情。但石碣赵军面对的是一帮不懂得害怕的军队,不管是怎么激愤,表现得太怎么凶悍,面对一帮根本就无视的军队,士气上的增幅一点毛线用都不会有。
人的激愤或激动其实也就是一时间的事情,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反而因为冲动而损失更大的时候,退缩就成了必然。
刘浑尽管是激愤欲死,可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这一场战事算是彻底败了,哪怕麻秋没有战死,打到损失四千余人,可能干掉不足一千五百的汉军,那也真的是大败。
也就是羯族人为主体的石碣赵军才能承受四千人的损失没有崩溃,更只有羯族人的军队才能与汉军打出一个差不多三比一的战损。
话说,这已经是石碣赵国与汉军对战起来最好看的战损比,要不之前哪一场不是五比一,甚至连一比二十的战损比都出现过。
当然了,刘浑并不知道那些,哪怕是知道了也开心不起来,一切只因为他们这一路的军主麻秋竟然会死在这么一场试探战上面。
两支汉军会合,他们没有必要再以一种落荒而逃的方式脱离战场,是不紧不缓地离去。在他们结伴离开之时,翟斌是带着丁零人打扫战场,主要是要抢汉军阵亡者的兵器和甲胄,发现汉军遗留下来的兵器和甲胄全部毁坏,将目标放在了那些没人管的车辆上,也就是先前他们丢弃的辎重,随后跟谁都没有打一声招呼,是驱赶着车辆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一切都是那帮丁零杂碎的错!”刘浑眼睛红得和什么似得,盯着那些驱赶车辆的丁零人大吼:“杀死他们!”
一心憋屈又怒火无处可发的羯族骑兵算是有了宣泄口,刘浑吼完就是驱动战马冲锋,大喊大叫要让丁零杂碎死无葬身之地给军主麻秋陪葬。
要算起来,翟斌还真的是能够支援的前提下眼睁睁地看着麻秋被杀,刘浑并不算是冤枉于他们。就是发现这一点翟斌才想要跑路,就是贪心了一些还顾着要点好处。
接下来就是那么一幕,该是还有六七千的羯族骑兵追向了要跑的丁零人,迫使翟斌再次放弃那批辎重逃窜。
已经撤离的桓温等人自然是发现身后的那一幕,桓温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见好就收,他们是在蛇丘与谢安这一批队伍完成会合,随后乘坐船只顺着已经解冻的汶水来到巨平。
船队来到巨平,部队在渡口进行登岸,桓温依然是没搞清楚先前配合的友军指挥是谁,带着困惑接到命令再次登船,与谢安一同走水路沿着汶水继续赶路,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是在当夜才抵达奉高。
一来到奉高,桓温和谢安是被安排进行梳洗,连夜前期面见刘彦。
刘彦在队伍没有返回之前已经得知麻秋被阵斩的消息,那是有鸿翎急使快报传回。得知桓温斩掉麻秋的汇报,刘彦是一种振奋的心态,毕竟那就是一场试探之战,可能还会有后续的诱敌与大场面厮杀,但就是没有想到麻秋会那么快就完蛋。
“这就是麻秋?”刘彦看着摆在案几上那颗只是经过稍微处理却还显得血淋淋的头颅,实际上头颅五官扭曲很难看,确认之后也没有令人撤下去,是笑吟吟地看着依然摆出揖礼姿势的桓温和谢安,说道:“你俩干得很好!”
刘彦自然是在军帐接见,主要是奉高荒废,城内不适合驻扎。
“非我等主攻,乃是友军创造机会。”桓温足够的谦虚,一点都没有持功而傲:“我等只是抓住了机会。”
刘彦很高兴,不断颔首看着桓温,说道:“有机遇也要能抓住,抓住的机遇才是机会。”
麻秋一死,西路的石碣赵军等于是失去了指挥,对于接下来的战局发展影响会很大。桓温这支队伍回来的路上,刘彦已经下令让徐州方向的部队出击,会直接穿插鲁郡进入东平郡,等于是加快了战争的步伐。
“你们准备一下,授勋以及授爵之后……”刘彦笑得很是开朗:“准备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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