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禁不.info江绿萍对郭世超也很了解了,知道他虽然年纪轻,心思却很重。郭世超继续说道:“笑笑这次受伤,真的是非常奇怪。孟雨来京城之后,问过我当年双凤山庄的事情,我并没有都告诉他。但我当时向他保证把一切都已经说了。”
江绿萍看着郭世超:“世超,你陷到刀盟里,很深吗?我不相信你是一个作恶的人。”
郭世超心中一阵迷茫:“不,姐姐。叔叔虽然想夺爹爹的权,对我还是很好的,他让我跟着他,也让我入了刀盟,我怕他加害父亲,就做出一切都听他的话的样子。但他却怎么都舍不得让我执行刀盟的那些任务。但我一直跟着他,有些事也多少了解一些。双凤山庄被攻击的那天夜里,我一直在内宅跟前来袭击的人战斗,事实上父亲和叔叔都惨死,并不完全是刀盟所为,也不是宁王所为;那些人里,有……”
他的眼中突然浮现出极度的恐惧。江绿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世超,你不说我也明白的,刀盟不过是个工具。你现在需要决定的,是你要站在哪一方?你自己总不能有决断,所以才会如此心思沉重。”
郭世超又将江绿萍抱住,抱得紧紧的,片刻也不想松开:“姐姐,你不明白,我是站在孟大哥和孟大人一边的。但我的顾虑也太多,我的家人,连老祖母都还在苏北,你知道的。我今天看到孟雨和笑笑订亲,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我抢走了你,还要让他去承担对笑笑的责任。或许有一天,我只能用我的命去还他,可我又觉得对不起你。留下你一个人,孟雨大哥也不能再回头了。”
江绿萍伏在郭世超怀里,眼泪流了下来:“世超,你不要说傻话了,你之前杀刀盟的人,就是在做傻事,现在说这种话,就是说傻话。你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可有可无的人,你是我心里最重的人。我把我自己都给了你,你不能随便就没有了。你没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可以留恋的了。”
郭世超抱着她,眼泪也淌下来。他没有再辩解,心里却在说:“这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或许我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了吧。”
孟雨订亲之后,连应正云也要走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天,皇上突然私下召见了他。并且不是在宫中,而是突然降临到孟公府。
孟定国之前早已知晓,将当年成王的房间收拾整理了一番,一切都变回成王在时的旧装,甚至那张铺着黄绫褥被的床榻也在。
应正云进了屋子,便跪倒向皇上行大礼。屋里除了他,就只有皇上,连总管大太监刘成都不在。皇上伸手将应正云扶起来。光线从窗户上糊的双层白纸透进来,屋里显得如当年一般阴暗。那个时候成王病重,就躺在这张榻上对应正云作了最后的嘱托。
皇上看着应正云:“少将军,当年你刺杀的是太后,今天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应正云低头不语,他也记得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小皇上只有十岁,他看到母亲来过之后,父亲的脸色就由白转青,从缠绵病榻转眼间变得奄奄一息。看到应正云进来,小皇上躲到应正云身后,吓得哭着说:“云叔叔,我害怕,娘害了父王。”
当时,是应正云抱着小皇上将他亲手交给孟定国,自己领了成王的一封手札走的。
应正云抬起头:“微臣是个罪人,刺杀太后原本是罪无可赦的。况且,诈死瞒名,又是欺君之罪,就更罪加一等,只请皇上治罪。”
皇上伸手扶住应正云,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少将军,当年太后赐你总领天下兵马,你却刺杀了她。如今舅舅掌握了国朝大权,少将军却只能偏治一隅。”
二十二年前的血雨腥风,应正云带着应家军在京城一力抵抗国朝和北燕勾结的势力,至今回想仍然感慨万端,有恍若隔世之感:“微臣本是罪不容赦,皇上没有治臣的罪,继续在西玉州防务国朝安全,已经对皇上感恩不尽了。”
皇上看着应正云,眼神一如他固有的莫测:“太上皇去世之前,亲手将一样东西塞给了少将军,您可一直留着?”
应正云身体抖了一下,却马上答道:“应正云做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
皇上点头,又道:“那最后一晚,太上皇又对云叔叔说了什么呢?”他突然改了称呼,不再称他为少将军,而直接叫他云叔叔,应正云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应正云怎么能忘记?那是成王,也就是被皇上追封为太上皇的皇上的父亲,临死前亲口对他的嘱托。
应正云道:“太上皇说:内乱方休,国朝的事,本王想请少将军多费心。”他停了一下,又道:“太上皇还说:京城如今仍不安宁,登基之礼,请少将军一定要费心,本王才会安心。”
皇上直直地盯着应正云:“云叔叔,太上皇既对你有口谕,也有手谕,你却将刺杀太后的责任一个人揽下,还自刎当场。若不是妙常师太和舅舅,你可就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朕,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应正云低下头:“臣弑君是死罪,并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脱。”
皇上笑了:“云叔叔,你说得不对。你并没有弑君,你本是在清君侧。你当时既要挽救国朝,又对杀了太后心里有负罪感,所以宁愿用生命和血来洗清自己,可对?”
应正云无法回答,当初这个躲在他身后,口口声声叫着云叔叔,等着他来救他的小皇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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