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正云突然道:“孟雨,你冷静一点,你爹刚才和我说了。现在汪一凯带着刀盟的人,已经控制了海西。好在朱妙和阿怡还安全。”
应少言的脸色也变了,他突然明白了,萧点秀也必然在海西,现在江战战死了,她岂不是……他的心一时剧跳起来。
好在孟雨替他问了:“那点秀姑娘呢,她知道江战已经不在了吗?”
孟定国道:“孟雨,隐藏的海西百姓已经被汪一恺发现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当海西国王。但朱妙已经将点秀藏在安全的地方,爹会想办法派人过去,将汪一恺解决。”
汪真真听到孟定国这么说,顿时既羞愧又感觉自己完全是孤家寡人,她身子晃了晃,咬住没有血色的嘴唇。她知道自己现在也同样是个罪犯。
孟雨果然没有忘记她,他冷冷地看着汪真真:“汪真真,请你跟我走吧。我会让府衙的人送你上京城大牢,你可以在那里等汪一恺的消息。”
两旁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应少言却忍不住有些着急:“孟雨,汪一恺罪不可赦,但真真姐并没有做坏事,你至少先让她把知道的说出来,何必急着押她去大牢?”
孟雨愤怒了:“因为你的师父,你的兄弟并没有被她父亲杀掉!她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她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汪真真并不分辨,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爹爹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她不想解释。如果她死了能够替父亲赎罪,那她愿意现在就死,何况关大牢呢。
应少言看孟雨分明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急忙替汪真真分辨道:“真真姐是和我一起与北燕作过战的,她本人并没有通敌。况且,你们去海西的事情这么秘密,连我也不知道。真真姐一直有预感,她刚才跟我说起担心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还告诉我了对付汪一恺的办法,让我想办法阻止汪一恺继续做坏事。她之前固然没有说,也是不知道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汪一恺的武功能高到这种地步,否则她可能早就说了。事实上,你自己探案,你也没有想到汪一恺武功的真实情况,我们不能苛责真真姐。”
孟雨简直快要气炸了,他现在不可能听得进去什么,即使应少言说的对,他也完全不想接受,他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他冷笑一声:“好啊,表哥,她是和你一起对北燕作战的英雄,就可以不顾今天死掉这么多人吗?我只是说把她收押待审而已,你替她说话,怎么不替死去的我师父,师爷还有江战的冤魂说话!”
应少言本来也是个内向而拙于口舌的人,他知道孟雨现在悲怒交织在一起,又日夜兼程一路飞奔回来,再听到这样的噩耗,精神体力都要崩溃了。但他怎么也不能让孟雨将真真姐带走,只好求救似的看着父亲。
应正云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和孟定国同时得到的消息,他心里的震惊无法言说。他驰骋疆场这么多年,孟离珠的背叛害死了他的父母,想不到他再一次犯了严重的错误,轻信了自己视如亲兄长的汪一恺。
他对孟雨道:“孟雨,既然是在西玉州发生的事情,真真就让西玉州守军收押吧,先不要上京。你先去休息,我们尽快问真真,再商议海西的事情。况且北燕没有得到大夏支持,已经大军进兵到边境,未来几天必定和沈赫昌夹攻西玉州,大战一触即发。时间既然很紧,问了真真之后我会马上找你商议如何去救海西。”
孟雨听了舅舅的话,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他最尊敬的舅舅,或许他仍然尊敬他,但此刻他根本不可能冷静,他找不到敌人,眼前这个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汪真真就是他的敌人:“舅舅,西玉州当然有自治权,可和义庄和西玉州常年的渊源,汪真真适合由西玉州收押吗?”他死死盯着汪真真:“我就是要带走她。”
孟定国知道此刻根本不是置气的时候,但他也同样舍不得怪儿子,一个人一生能遇到自己最亲的三个人在自己眼前被活生生分开,然后几天后才从别人眼里知道死讯么?而且,分明是机关落下的同时,他们就被汪一恺杀掉了。
孟定国对孟雨道:“孟雨,有天大的事情,也要一步一步解决,你要相信你舅舅,让他去问真真。况且真真不是已经将真相主动告诉少言了吗。你太执拗了,这样也不利于事情解决。”
孟雨拼命吼一声:“不!我就是要带走她!谁也不许挡!”
在场的人都被吓住了,应正云也克制不住了:“孟雨,你知道官府的大牢是什么样的,你是想问真相还是想让她受苦?你现在脑子是昏乱的,就不要再说舅舅会不公正,我应正云也不怕担这个嫌疑。”
孟雨直视着舅舅:“舅舅,孟雨当然知道您是最公正的,最一清二白的。不止孟雨知道,全天下都知道。可汪真真是什么人,您能对她不循私吗?她……”
孟雨还没有说完,应正云的脸色已经变了,孟定国怕孟雨说出那些不能当众说的话,急忙厉声打断他:“孟雨!真真的事情,你不可用强!有我和应大人在这里,汪真真怎么处理我们自有决断,你先回去!”
孟雨的脑子已经不能冷静思考,他猛地拔出剑:“我既然是奉旨查案,自然可以带走嫌疑人犯,你们不能用权势压我!”
应正云和孟定国都吃了一惊,孟雨现在已经神智都有了问题一样,孟定国已经想让人将孟雨拉走了。又想以孟雨的武功,发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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