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心想,真真姐看来对庄里的控制力还是有限的,以她对舅舅的情意,如果她能控制局势,必定全力帮助舅舅。
焦鹏又说:“当时应总管来时,庄里很多兄弟都愿意让应总管接管,大家还能看到一些光明的前景。况且,庄里良莠混杂,一些正派的兄弟反而受压。但老庄主执迷不悟,大家现在都很焦心,可又没有办法。”
孟雨听焦鹏说话还比较直率,看来这又是一个和双凤山庄很相像的例子,庄里内乱才会导致外来的危险。尤其庄中若是有人和北燕相通,那么军事图就很可能是通过和义庄这条线送出去的。
孟雨想了想,对汪真真说:“我在西玉州可能呆的时间并不会太长,然后要上京城,我会沿途寻找汪老伯,劝他回来。有他在,和义庄的事情才好往下进行。况且汪老伯身体不好,不能总在外面漂泊。”
汪真真点点头,感动地说:“谢谢你,孟雨。只是爹爹为人倔强,你不要专门去找他,连云叔叔都拿他没办法呢。我相信他不久就会自己回来的。”
孟雨又和汪真真、焦鹏谈了半日,将庄里的情况弄清楚了,并且见了几个和焦鹏一心的弟兄,便告辞离开。
汪真真送孟雨到门口:“孟雨,出去要当心,从前我和萧梦时在京城总是跟着你,就是担心你会遇到危险,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你。如今梦时也不在了,我也出不去,你自己要知道保护自己,好在你武功恢复了,而且还长进了好多,能让人稍微放心些。”
孟雨感激地对汪真真说:“真真姐,我会小心的。”
汪真真和孟雨告辞,焦鹏将孟雨送出庄外,临走时小声说:“师姐有很大的为难之处,她也不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你和应总管要商议好,该做的时候不要犹豫,否则和义庄会是第二个双凤山庄。”
孟雨吃了一惊,他这才知道焦鹏送他到这里,更重要的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他也感觉,汪真真确如舅舅所说,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和义庄的局势,凭她是控制不了的。
孟雨飞马往回赶,自从双凤山庄的事情出了之后,他无端地总有一种恐惧感。他在想和义庄如果再出同样的事情,又会如何呢?现在他在明处,而那些人是在暗处,而且他们的势力明显非常强大,而汪一恺负气而走,是真的生应正云的气,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以他的武功和对和义庄的控制力,他绝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就这样将和义庄置之于不顾了吗?
孟雨飞马跑着,突然他所在的路的另一侧,平行的一条小路上,竟然有一个人,单人独骑在向北燕的方向飞奔,那条路平时人迹罕至,但可以从山坳里直通北燕,不会被人发现。
因为和义庄本身就在非常偏僻的地方,所以这里是基本上看不到人迹的。而且那马和那人,看起来都那么熟悉,并且分明是个女子。
孟雨飞马横插过去,要在那人进入北燕之前追上她。
孟雨的马快,没跑多远,那人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孟雨高喊了一声:“娘!”
那人的马倏然停住了,那人拨转马头。不是应秀灵又是谁。
看到是孟雨,应秀灵下了马。孟雨奔过去,也跳下马,来不及行礼,他抱着应秀灵就哭了起来。应秀灵看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哭得这么伤心,也掉下眼泪,她拍着孟雨的后背:“好啦,好啦,娘知道你受苦了,别哭了啊。”
半晌,孟雨才不哭了,他看着应秀灵:“娘,孟雨想死您了!您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去北燕?”
应秀灵摸摸孟雨的脸蛋,心疼地说:“看你瘦的,你爹真不是人,自己儿子就这么使。”孟雨噗地一下被逗笑了。应秀灵这才说:“韩奇和也固纯都是孤鸣鹤的弟子,也固纯当年是我的师兄,我去北燕找师父,看能不能将朝廷里真正勾结北燕的人找出来。”
孟雨一听就生气了:“是爹让娘来的吧?他总管国朝一切军政大事,手下有多少人,为什么让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应秀灵看孟雨气得团团的圆脸都涨红了,急忙忙说:“孟雨,你不要生气,是娘自己要去的。谁让娘当年在北燕和孤鸣鹤学武呢?现在国朝上下,危机四伏,到底谁是真正暗通北燕的主使,你爹动一下稍不小心也会触雷池的。”
孟雨想了想,终究不能原谅父亲:“娘,您身体一直不好,可爹爹,他平时体贴过您没有?我爹真不是……,自己的老婆就这么使。”
孟雨不敢说爹不是人,只好省略,应秀灵也噗地一声笑了:“谁让咱们倒霉遇见他呢。来,你过来……”
应秀灵拉着孟雨来到山路拐弯的地方,那地方旁边都是依山的如刀削般的石壁:“你看看这个地方,这就是娘跟你爹开始结缘的地方。”
孟雨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当年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却知道,父亲不到二十岁,母亲只有十八岁就有了自己。想来他们是很好的,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后代,可那之后的情景又不像,两个人之间好像总是隔着什么。
应秀灵看着那块大石壁,像是陷入了沉思,她抚着光滑的石壁,徐徐说着:“那一次,因为我自小在北燕和孤鸣鹤学武,所以你外祖父让我和你父亲出来查勘北燕的敌情,在这个路口,遇到北燕人劫持你舅母。我们两个冲上去和敌人厮杀。那次是你父亲第一次和敌人战斗,他虽然砍倒了很多敌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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