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定国无比的强势下,皇上终于还是妥协了,最终将萧正毅削职为民,抄没家产,并且划入罪籍。却不再追究其他责任,全家迁回老家着当地官府看管。
沈赫昌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仍然不够,应正云履任西玉州总管加封勇国公。萧正毅将萧梦时的棺木带上,一家人在州衙差役和一队西玉州守军的押送下,起程回sd老家。好在都是他的旧部,他待人也不错,这些差役和守军一路对萧正毅全家都很关照。
孟定国与萧正毅商议好,将萧梦晴送到黄山苦松居士处学武功,那是孟雨和江战的师傅,自然可以放心,萧正毅无法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带着一颗破碎而萧索的心上了路。
应少言身上带伤,心里也都是伤,孟雪昏迷中醒了之后,精神变得恍惚,她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应少言。她被他的血吓坏了,总觉得一离开她的视线应少言就会出危险。而她吐血之后,身体更加弱了,走几步路都要喘。应少言很心疼她,孟雪的状况令他一时不能够分心去想萧点秀,也不敢分心。只是尽可能地陪着孟雪,让她平静下来。
然而,当萧正毅一家离开西玉州的那天,应少言打马上了西玉州郊外最高的高坡,看着那一队车马渐行渐远。想着萧点秀从此就是国朝的罪人,如自己当年一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攫住一样,透不过气来。但是面对孟雪的时候,他是一个最温柔最体贴的表哥,孟雪依着他,像一只倦缩的小猫。有时累了困了,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每当这时,应少言的心就会跳得厉害,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搂紧她。他知道,这辈子,他一定是会和孟雪在一起了。
沈赫昌受到如此重的挫折,更清楚地明白,自己还完全没有左右朝局的力量。甚至稍微动一下都会掣肘。这次没有彻底灭掉萧正毅不说,让应正云坐镇了西玉州,简直是完败!
薜克兴小心地对沈赫昌说:“大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西玉州现在孟定国和应正云联手只能更强,还有北燕在虎视眈眈,形势实在是太复杂了。大人还是与皇后娘娘多商量,号准皇上的脉才好。”
沈赫昌让薜克兴坐下,薜克兴有些不敢。沈赫昌挥手道:“哎!你老这么拘谨做什么?完全不是我西陲将领的气派!”
薜克兴只好仍然很拘谨地坐下。
沈赫昌道:“克兴,本爵想好好栽培你的心,你应该了解。你是西陲第一猛将。但性格太拘谨太内向了,以后把自己的胸挺起来,就像你打仗一样,两军相遇勇者胜。对孟定国、应正云这些人,也是一样的。”
薜克兴心里感激,嘴上却模模糊糊的嗳了一声,萧正毅知道人的性格是一时半刻改变不了的,便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薜克兴站起来躬身施礼,然后告退。
沈赫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知道婉华去哪了吗?”
薜克兴道:“和大人一起再来西玉州之后,她好像知道咱们和孟家关系紧张,似乎没有再去找孟雨了。”
沈赫昌气得拍一下桌子:“这个整天惹事的丫头,真是活活要把我气死!”
萧正毅和薜克兴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婉华确实是在皇宫中的。然而她依然没有老老实实。
她跑到宣政殿西边那间小屋,对门口的侍卫说:“康明王是我本姑娘的老相识,本姑娘要进去看看!”
侍卫忙讨好的行礼,然后陪着笑说:“沈姑娘,这康明王虽然没有被究罪,却比被定了罪还吃紧,皇上说要是出了一点事情,就把我们凌迟处死啊!凌迟啊!”
听到凌迟,沈婉华不由五官皱紧,往后退了一下。她的手却在衣袖里掏来掏去,侍卫不解:“沈姑娘,您干嘛呢?”
不一时沈婉华掏出两锭银子,在两个侍卫面前晃着:“本姑娘一向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慷慨的好人。这间屋子这么小,本姑娘进去一下,你们觉得康明王能少些什么?可这银子就是你们兄弟二人的了。怎么样呢,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两个侍卫互相看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前思后想了半天,对着另一个耳朵道:“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进去能怎么样?不如……”
另一人看到银子,眼睛都放光了:“那当然如老弟你所说……”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沈婉华手里接过银子,然后颠颠地跑到房前,掏出钥匙开了屋门,对沈婉华道:“姑娘可得快一点啊!”
沈婉华如灵鹿一般,一闪就闪到了小屋里。
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倒还干净。屋角有一张床,窗户下有一张桌子,两把木椅,仅此而已。康明一身素袍,正斜倚在床上,靠着被子,两眼望着对面的墙壁,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门一打开,光线也斜射进来,康明王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用手挡了一下。
等他发现是沈婉华,不由吃了一惊:“你来做什么?”
沈婉华看着他:“皇上给你饭吃了吗?”
康明王放下手臂,淡淡地冰:“我这个堂哥,说过要饿我三天肯定不会饿两天零十一个时辰。他说王爷不能上刑,否则他一定要打得我皮开肉绽。现在只好饿着我来惩罚我了。”
沈婉华哦了一声,从衣袖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饼:“快吃吧!”
康明王惊奇地看着沈婉华:“你,……为什么?”却不肯接那饼。
沈婉华将饼硬塞到他手里:“上次我说过,老百姓都说王爷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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