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未几,碧灵便不知从何处的小路走了回来,穿过几重人群站到子夜身边,将一个嫩粉色绣一线绣的精致荷包放到子夜手里。
“一切都还顺利?”子夜问。
“嗯,一切都很顺利。”碧灵点头。
“那就好,那她可有说什么?生气没?”
“没有,一切安好。”
二人一直是低头小声的交谈,其他人较远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但小雪和豆子一直站在子夜身旁听得是字字清晰。
豆子年纪小,既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也对此习以为常。而一旁的小雪见她们交谈如此神秘,心中感觉越发好奇了。
且不说那些金子到哪里能取的这么快,就是这装金子的一线绣荷包也是惊人的很,不论它价值金银多少,只说这一线绣绣工复杂鲜少人会就已是可遇不可求的物品了。
还有这罗掌柜又是哪家铺子的掌柜?就这样把如此珍品的荷包轻易出手予她,身份又是如何神秘。
“虎爷,这里是咱们约好的五锭金子。”子夜将荷包拖在手里伸到孙二虎的面前,笑容自信而坚定。
“……”
孙二虎一把拿过子夜手中的荷包打开,倒出里面明晃晃,黄灿灿的五锭金子,用力向上掂了下分量,然后又拿起其中的一锭放到嘴边,用力咬下,留下齿痕。
嗯,确实是十足十的真金,没想到会得到的如此容易,早知道就该多要一些才对。
孙二虎回头向大柱和瘦子点头以示其确实是真金,随即嘴角一路上调到一个阴狠的角度,眼光变的谋算起来。
子夜看着孙二虎拿走荷包,倒出里面的金子然后毫不犹豫的将空了的荷包扔回给她,看着脚边沾染上泥土的荷包,子夜突然很无奈,无奈到想要大声笑出来。
——真可惜,是一直都还蛮喜欢的荷包呢……
要知道,这可是她花了整整三个月才绣成的最满意的一个荷包,就这样被扔到地上,脏了,不能用了,真可惜。
子夜看着脏了的荷包轻轻摇了下头,不开心的嘟起嘴巴,然后像个生气的孩子一样用力踢开,不再看对面的孙二虎一眼,一手牵着豆子,一手拉着小雪便要离开这里。
“啊……”
“小雪姐姐……”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
“天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孙二虎这是反悔了么?”
“怎么又把那姑娘抓回去了……”
“……那是谁啊,是孙二虎,是**,你们什么时候听过**讲信用?”
“那这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吧,说拿金子就拿金子……”
“谁知道,看样子可被吓的不清……”
……
围绕身边的几声惊恐尖叫之后,是周围人此起彼伏的争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
可此时身处喧闹的子夜却感觉越来越‘静’。
看着空空荡荡的右手,已经没有了方才握住那双手的温度。手掌微微有些疼痛,是她被人狠狠拉走时候想要用力拉住自己的后果吧。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大意?
明知道他是恶霸,是地痞,不可信任,却还是没有多做其他准备的信任了。总觉得孙二虎出身农家无甚心计,可是却忘记他还有那精瘦却眉眼飘浮的瘦子手下,那时附耳并不是让他多加几锭金子,而是让他收了钱后再抢人,好一个人财兼收的鸡贼军师。总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想他也不会,不能,不敢明抢,待一切安置好后定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下手,却忘了他的本性猛莽胆大,背有靠山又何惧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这会儿凭借武功,轻而易举的便将小雪抢走,让她又一次没有了还手之力。
不会武功,不能硬抢,根本也抢不回来。
怎么办?唯有权势压力说出苏侯府四小姐的身份才能救她么?
可此时说出身份已然过了最佳时机,莫说救人,恐怕根本不会有人信她吧!
空空荡荡的手连着空空荡荡的心,感觉完全无力。
“小娃娃太嫩。回家找娘吃奶去吧。”孙二虎得意的开怀大笑,再次迈开脚大步离去。
听不到小雪的任何声音,只有被捂住了嘴巴的呜呜声偶尔断续传出,子夜却出奇的听到了,听明白了。清清楚楚。
小雪不再奢望她够能救她,而是在哀求她照顾她生病的好妹妹。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不,还有一个办法。
“慢着。”子夜突然一声厉喊冲口而出,心中有什么早已不可抑制。
三年的时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子夜”的身份,遵循了这个异世朝代的法则,弱肉强食,男尊女卑,皇权至上,权利生死。她不争不抢,不出风头,忍耐受伤,只为可以在这个弱肉的世界平安生活下去,陪着她的娘亲。她想要在这一世平安的见到他,然后为他付出她的全部。
所以面对大夫人的磨难,府里他人的欺凌,外人异样的眼光,所有皇权下贫民的挣扎,权利强弱的差异。她都选择接受,选择无视,选择视而不见。
可是她忘了她始终来自一个平等的世界,所面对的一切事情都在她心中慢慢积累,忍耐不能解决全部的事情,愤怒终有一天会压抑不住,一如现在。
子夜握紧那只空荡的手,转过身来面向孙二虎。“今天的银子我既然给了,那小雪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哈哈哈……”孙二虎听后不屑的仰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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