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被风雨吹打的石桌,它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光滑,只是淡淡的残留着落花的芬芳。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赫蔚渊的心思也不知飘往了何方。
不知不觉赫蔚渊自己也不知道熬过了多少苦难,他以为就能看到自己一直向往的那片天空。
幼时年轻的赫蔚渊不知道犯了多少过错,至少他弥补回来了。
赫蔚渊看着二叔一家三口在那儿观赏春花,以前倒很是羡慕,他什么时候也可以跑进娘亲的怀抱撒个娇?现在的赫蔚渊只是平淡的笑笑。
一直很向往着平凡人的生活,人生却把他安排到了不平凡的地方。
记得第一次他自己身边无了爹地娘亲的陪伴,毫无目的的哭喊着奔跑在这个冷冰冰的大家族里。映入眼帘的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屋子,马儿飞驰在马场,来来往往的佣人和一张张虚伪的笑容。
赫蔚渊垂下双眸,眼不见为净!
天气总是那么善变,刚刚还是晴空霎时间乌云密布,无论雨滴拍打到脸上湿了衣襟,赫蔚渊的心早就在许久前就冻结了,因为太多的的孤独和痛苦,也许灵魂早已麻木,很多的时候,他想让自己安静的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苦雨让赫蔚渊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撒娇似的在娘亲怀里,眉清目秀的小脸有些婴儿肥,眨着大眼睛问道:“娘亲,爹地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叶梦瑶一身简简单单的素色长袍裙,温柔的揉了揉怀里的小家伙,疼溺的回答着:“渊儿乖,爹地忙完他马上就回来了。”
小孩子嘟着嘴,带着不满的嘟囔声:“娘亲,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我都已经好久没看到爹地啦!”孩子的手拍打着,哭嚷着。
身子被小孩哭闹着摇晃,步摇其上缀以珠玉碰撞着发出轻轻地声响,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孩子:“渊儿乖……”
砰!
房门被踹开,小孩子受了惊吓停止了哭声抓着叶梦瑶的衣袖,穿着家丁服的人将屋子包围住,叶梦瑶望着站在门口的中年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颤抖的声音说道:“父亲……您有什么事吗?”
“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赫天穹拂袖示意。
“父亲我做错了什么吗!”叶梦瑶搂着怀中的孩子更紧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死后便会明白。”赫天穹没有一丝感情。
叶梦瑶明白该来的总会要来,自从自己的夫君不再回来,她的生命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父亲,父亲!我求求你不要,渊儿他还小,他不能没有娘没有爹啊!”叶梦瑶跪在地上,抓着赫天穹的衣服,苦苦哀求着,一声撕肝裂胆的呼喊,瞪大双眼泪水划过脸颊,想要唤起赫天穹一丝丝的怜悯。
“爷爷,你不要抓走娘亲。”小孩子稚嫩的脸庞挂着泪痕,清澈的双目看着爷爷。
“蔚渊回到你自己的卧室去,小孩子不要乱插嘴。”赫天穹命令的口吻冲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渊儿乖,爷爷只是带娘去个地方,很快就回来。”叶梦瑶轻轻吻上了小孩子的额头,将固定秀发的兰花玉钗放在了小孩的手里,不舍得抚摸着孩子的脸庞,每一眼每一下都是那么珍贵,直到最后被家丁硬生生扯开。
叶梦瑶知道了结局是怎样的,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为了孩子她努力的喊出了最后一句话:“渊儿渊儿你一定要听话啊!娘亲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天空下着暴雨,随着一声剑吟,家丁退去,赫天穹冷笑着在丫鬟的支伞护送下也走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血腥味。
空荡荡的院子里,小孩子站在雨中轻轻的抽泣着,声音被雨水所覆盖,在不经意间,他成了“孤儿”,他等着娘亲回来,无论雨水下的多大,小孩依然站在雨中,直到晕倒嘴里还念叨着:“娘亲……你不要骗我……你一定要回来啊。”手里依然攥着那一支玉钗。
丫鬟老妈子们看了也很是心痛,也不敢多说什么,怕丢了命,这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那个小孩子就是赫蔚渊,他至今也不曾知道,他的父母犯了何等错,可以让亲父弑子!当他问起父亲母亲去了哪儿的时候,赫天穹总会只开话题,无一例外。那秋天枯叶飘零的忧郁,琉璃的色彩忽明忽闪的,像是沉默中挥散不去的忧伤。想要回到那娘亲温暖的怀抱,自己小小的世界,却显得那么力不从心,那么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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