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月不知在小客厅的椅子上坐了多久,忽然随声电话响,她不愿意接,反正一定不会是何清晖打过来。可是那个电话却不知疲倦,响过一遍又一遍,终于她接了起来,是袁明朗,“姐,你快来医院,爸的情况不好!”
袁明月一听,连忙往室外走,“我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会情况不好?”
袁明朗语气很差,“你是不是跟爸说了什么?医生说他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
袁明月一愣,说:“我到了再说。”说完挂掉电话。她站在院子里往楼上何清晖的房间看了一眼,亮着灯,他没有睡,他在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大步往外面走,拿了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只见袁明朗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袁明月焦急的问:“医生怎么说?”
袁明朗说:“受了刺激,病情恶化,需要二次手术。”
袁明月心里乱如一团麻,她今天去见袁庆年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怎么又会受了刺激;她的心不住的往下沉,说不清楚是自责还是难过,她在袁明朗身边坐下,问他:“妈妈怎么样了?”
袁明朗说:“我让人送她回家了,爸病情恶化的事儿还没告诉她。”
袁明月忽然庆幸,此时此刻,她还有这么一个弟弟;她坐在那里,将头靠在袁明朗的肩膀上,他穿了一件羊毛外套,宽宽的肩膀伸出来,很厚实,她的头抵在上面,总算没有那么无助。
她坐在那里,一会儿想父亲,想她还是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袁明朗,父亲第一次出门做生意,给她买回一件花裙子,她一直都很喜欢,后来穿到不能再穿,还是舍不得扔掉;一会儿又想何清晖,他说:“我们离婚吧!”,为什么会这样?他给了她那么多,难道这么轻易的就要收回吗?
她坐在那里,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袁明朗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忽然她听见他说:“你今天跟爸说了什么?”不是他平时对姐姐说话的语气,带着不是很强势却很明显的质问。
袁明月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公司里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今天在公司像个女王一样。姐,爸生病,你是不是很高兴?”袁明朗的声音是克制的。
袁明月一下子把头从他肩膀上拿开,看着他说:“明朗,你胡说什么?”
袁明朗却不看她,只是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他说:“你对爸爸隐瞒姐夫跟他爸的真实关系,让他支持你们夺得月坛改造项目,不惜让百年跟何心武结仇。你明明知道爸身体不好,还瞒着他假造财务危机;你也知道爸有多在乎公司,却要拿公司的钱买股权到你私人名下;姐,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你对百年有感情,一直想亲自管理它;可是我没有想过和你争,为什么你不能等?爸迟早会老去的,他会放手的;为什么你要那么迫不及待!如果爸有事,你打算怎么办?百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袁明朗最后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任是谁都能听出来,他并不想说出那样的话。
袁明月这一天如闯关一般,闯过一关又一关,可是她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难过;她彻底崩溃了,她坐在那里,手捂着脸,想阻止眼泪持续不断的流下来,可是它们不受控制,她哽咽着小声的说:“我不想的,我不想爸爸生病,不想王心悠自杀,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袁明朗听不清姐姐说了什么,他余光看到她不停抖动的肩膀,她哭了,可是他不能原谅她;他不介意她为了控制公司,搞的那些小动作;可是他没办法原谅她让父亲处于病痛的危险之中。他不知道父亲会怎样,他不敢去想。
两姐弟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中间不过隔着一尺距离,却像是一道鸿沟划开彼此;白墙上挂钟一格一格的往前走着,规律的让人绝望,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终于手术室的的门打开。医生表情疲惫而严肃,“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不过一定不能再受刺激,否则我们也回天无力。”
袁明朗点头。等到医生走开,袁明朗才对袁明月说:“你回去吧,最近还是别过来了。”
袁明月知道弟弟是什么意思,他认定父亲一见到她就会受刺激,所以她最好不要出现。她眼泪还要再涌出来,于是立即闭上眼睛,尽自己最大努力将脸部肌肉压下来,终于阻止了眼泪,她睁开眼看着弟弟说:“照顾好爸爸!”说完转身,一步步艰难的离开。
***
第二天,袁明月依旧回百年上班,然而早就不见昨天的气势。她之所以过来,只是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她想去求何清晖原谅,求父亲原谅,甚至去求王心悠原谅,可是她知道那样没用,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原谅她;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可以毁的这么彻底。
接着她看到了何心武,后者带着两个保镖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是一贯的嚣张霸气,还没进门就大声说:“小明月,没想到我居然败在你手里!我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袁明月从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何心武,只见他头发染的黑亮,面部修饰的一丝不苟,手里照例拿着一根雪茄,满脸的春风得意,即使他刚刚输掉一场蓄谋已久的收购,你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颓败的痕迹,他依然像一个掌控一切的皇帝。
可是袁明月此时看到他,以往那种忌惮的心思全都不见,她甚至无心与他招呼,只是坐在那里说:“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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