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燎原的妈妈魏荷琼当然很关心他的感情问题,并且一开始就向他交代过:“你的婚姻大事一定要由我来做主。”她还有充足的理由:“因为你很浪漫,所以很容易吸引女孩子,但很难建立幸福的家庭。只有我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适合于你。你只有听我的,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你不听我的,你可能要谈一辈子恋爱,但得不到一个真爱你的女人。”
“那当然。”肖燎原几乎总是这样回答。他很孝顺,很少故意违逆魏荷琼的意志。对魏荷琼,肖燎原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就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要说一般的家务事或为人处世的道理他要听魏荷琼的,就算谈到科学知识,他也尽可能附和她。
在肖燎原上班的头一年里,魏荷琼动不动就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对象呀?”她不像肖德俭,动不动就问他:“怎么样?工作有难度吗?会不会因为专业不对口就交白卷呀?”对于魏荷琼,肖燎原总是难为情地报告道:“还没有。”对于肖德俭,他倒是很有信心似的:“没问题,我能学会复变函数,就能学会怎样设计机器。”
在肖燎原开始接触张洁慧的时候,他几乎一回家就会向魏荷琼报告进展,还向她炫耀他的成果:无非就是张洁慧的样子有多可爱啦,她又是如何能干啦,她的性格如何温顺啦,对他又是如何主动啦,等等。肖燎原向魏荷琼介绍张洁慧的时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魏荷琼相信,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作为母亲,魏荷琼并不怎么欣赏肖燎原的魅力,她倒是很为他的某些缺点担忧呢!这是可以理解的,她当然希望肖燎原能够稳稳当当地过日子;如果他总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受折磨,她这个做母亲的必然要心疼。
为了帮肖燎原把好爱情关,魏荷琼还特意跟着肖燎原去矿山机械厂看过张洁慧——不是直接看,而是偷偷看或顺便看看,因为毕竟时机还不成熟;这也是肖燎原要求的,说是暂时不要那么肯定。事先,肖燎原还跟张洁慧通过气,说是他的妈妈要过来一趟,说不定能见上一面;又交代张洁慧不要直接打招呼,免得产生不必要的尴尬。张洁慧是听话的,所以,当她看到魏荷琼和肖燎原走在一起时,就什么也没有说,但她当然猜出了魏荷琼的身份。张洁慧对魏荷琼很有礼貌,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向魏荷琼点头致意了。
见过面后,魏荷琼就根据肖燎原以往的介绍和自己亲眼所见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在魏荷琼看来,张洁慧是非常好的姑娘:她勤快,节俭,会做家务;长得也还不错,娇小玲珑的。魏荷琼曾竭力鼓动肖燎原把握机会,争取让张洁慧成为她的儿媳妇。
“你认为她还可以吗?”肖燎原不无得意地问。
“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魏荷琼喜形于色地说。
“那好吧,我就争取把她搞到手。”肖燎原满有把握地说。
就在肖燎原下决心进一步和张洁慧发展感情关系时,却无意间得知张洁慧原来有男朋友了,这样一来,他就打住了,并且不得不跟魏荷琼说了。
“妈妈,我和张洁慧完了。”肖燎原说。
“为什么呢?”魏荷琼吃了一惊。
“人家原来是有男朋友的,唉!”肖燎原假装叹气。接着,他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应该让左韦德和张洁慧和好如初,而不是去拆散人家。
“是的,”这时候肖德俭插话了,“我支持肖燎原的做法。”
“你是他爸爸,难道你不想他找到好老婆吗?”魏荷琼问肖德俭。
“我希望他能找到好老婆,但不能去挖人家的墙脚。”肖德俭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你知道个屁!”魏荷琼白了肖德俭一眼。“这只是公平竞争,不是什么挖墙脚。”
话虽这么说,但要肖燎原完全不顾左韦德的感受,他做不出来。再说,他也看得出,左韦德对张洁慧的感情已经很深,要他放弃其实是很残酷的事。
虽然肖德俭有惧内的毛病,但还是偷偷跟肖燎原说明了交女朋友的准则:“朋友妻,不可欺;你放弃张洁慧是对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好的。”
而魏荷琼则和肖德俭不一样,她劝肖燎原:“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看你该下决心了。”
肖燎原知道,魏荷琼要他下决心,完全是因为她很喜欢张洁慧,而不是要他去做不道德的事。当魏荷琼逼得紧的时候,肖燎原只好敷衍说:“我再想想看,也许能想出好办法来,最好是等到张洁慧和左韦德分手了才好。这得过一段时间。”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左韦德会和张洁慧分手。
肖燎原一直在敷衍魏荷琼,后来,他和邱黛琳开始谈恋爱了,就自以为找到跳板了。他先向魏荷琼报告了他和邱黛琳的恋爱状况:他很喜欢邱黛琳,却很难得到她的芳心。没想到的是,魏荷琼却并不想支持肖燎原找别人谈恋爱,好像只有张洁慧才可能成为她的好媳妇似的。为了坚持自己的做法,同时又能搪塞得了魏荷琼,肖燎原曾经有好一阵很为难。
看到肖燎原左右为难的样子,魏荷琼又去了一趟矿山机械厂,想看一看邱黛琳。结果令她大失所望:邱黛琳几乎没有正眼瞧魏荷琼一眼,简直是在向她示威!因此,魏荷琼否定了邱黛琳,认为她“目无尊长”,是要不得的。
和魏荷琼恰好相反,肖德俭倒是赞成肖燎原找邱黛琳,认为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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