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大家就陆续洗了澡,接着便是洗衣服,晾衣服之类的个人私事。
在招待所门口牵了晾衣绳,绳子是绑在树上的。大家在晾衣服的时候互相看了看,似乎在观察各自晾衣服的质量等级。李静萍用了五个衣架,段克藏和肖燎原都用了四个衣架,而胡朝泰则没有用衣架——因为他出差从不带衣架,他是直接将洗好的衣物搭在晾衣绳上的。
山里的温差比较大,所以晚上很凉爽。肖燎原晾好衣服,就站在房间门口,想起了上次跟随万家弼来这里并住在同一房间的情形:那时候他没有感觉到压力,因为一切都有万家弼负责,他只需听从安排就可以了;那时候好像是出来旅游一样,并且吃住还免费。想到自己将在这里独自一人展开工作,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不免产生些许忧虑。他看到招待所的其他房间门都开着,就过去一一张望了一下,顺便向里面的人点点头,笑一笑,或进去闲聊几句。
做招待所的那排房子一共有五个房间,第一间是医务室——这个医务室比山上的那间医务室更正规,设备稍微齐全一些——,其他四个房间各住一人:第二间李静萍,第三间段克藏,第四间肖燎原,第五间胡朝泰。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本来,胡朝泰是被安排住在第四个房间的,但到了晚上,胡朝泰又去找袁秀丽,说自己睡觉时会打呼噜,恐怕会影响其他人休息,于是,袁秀丽便让他搬到第五个房间——也就是最边上的那个房间了。不过呢,胡朝泰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了,第一天晚上仍然吵得李静萍和段克藏没法入睡。
大约到了9点钟,按常规都应该就寝了,可是李静萍、段克藏和胡朝泰却没有急着歇息。他们各有各的心思:李静萍和段克藏一直担心会被胡朝泰的呼噜吵醒,因而根本不敢睡;胡朝泰担心一旦自己睡着后打起呼噜来,那么,其他人也许就再也没法入睡了,因而想等大家都入睡后再睡觉。就这样大家你等我,我等你,都那么熬着。
到了9点半,肖燎原准备睡觉了,这是他平时睡觉的时间。尽管他休息了一下午,此时仍然有了睡意,于是又一次到各个房间张望并打过招呼,表示对对方的关心,以及自己要休息了。
看到肖燎原熄灯睡下了,胡朝泰就不想再熬,于是也睡下,并且很快就打起了呼噜。爬了一天的山,他是很累的,打起呼噜来也格外沉重,有点像猛虎怒吼。他睡得越沉,发出的噪声就越大,周围的人就越是没法入睡了。
李静萍拿出一本书来看,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表示她的无奈,准备熬个通宵——被吵醒比什么都难受,还不如不睡。
段克藏拿出纸笔,开始构思他的报道,这样就能少受胡朝泰的干扰。
肖燎原是还没有进入梦乡就听见了胡朝泰的呼噜声的,此后就实在没有办法入睡了。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胡朝泰自己不会被吵醒呢?难道他自己听不见么?
快到11点的时候,肖燎原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只好起床。他起床的动作再简单不过了,只要一坐起来就是了:因为天气热,他身上没有盖什么。他又不敢开灯,以免小虫子飞进来,只好闷坐在床上。
忽然,肖燎原隐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就索性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侧耳细听:原来是段克藏和李静萍在聊着什么。他没有急着开门,以免打搅了他们,更不用说他也想确认他们聊天的话题:他可不愿意讨人嫌,万一他们正在……
“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这是段克藏的声音,“一个女人家跑那么远,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工作。”
“我这只是服从安排。”李静萍说。“不过呢,来了两天了,感觉这里还没有先前想的那么糟糕,至少伙食不错。”
“空气也是好的。”段克藏说。
“说得对,没有多少污染。”
“我这次来,还算是走运的。”
“为什么呢?”
“就因为遇到你了。”
肖燎原神经一紧张,差点就弄出声音来了。
“瞧你说的,毕竟是当记者的。”李静萍说。
“我们当记者的,就是要善于捕捉信息。”段克藏说。
“我可不能算是什么信息。”
“算信息,我还可以为你写篇稿子呢!”
“你不要写我。”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呀!”
“那就对了。”
听到这里,肖原才断定外头一切正常,但他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继续偷听,就在里面犹豫着。此时外面已经不说话了,只能听见胡朝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噜声。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又聊了起来。
“人家睡得越香我们就越是没法睡觉了。”李静萍抱怨说。
“这样还不如就在外面坐一夜。”段克藏说。
“确实,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出来坐了一会儿。”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呢?”
“我哪儿能贸然叫你呢?”
这时,肖燎原下了决心,于是开门走了出来。
李静萍和段克藏靠得很近,见到这种情景,肖燎原又想缩进去。李静萍和段克藏同时扭头看见了有点窘迫的肖燎原。
“你也没有睡觉?”段克藏先问。
“嗯。”肖燎原答道,不知是该留在外头还是该回屋里。
李静萍低下头,没有吱声。肖燎原犹豫了一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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