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撩人的鼓声,打破了这清晨的和煦,这正是昔日角斗士入场的鼓声,而此时此刻,大铁门里走出的,却是上千个带着沉重手铐脚铐,每日辛辛苦苦工作的奴隶。
唐寅和小昭,也一前一后走在队伍中。
“唐寅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和大哥哥在一起了?”小昭的小手紧紧扯住唐寅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雾水蒙蒙。
小昭年仅五岁,三岁的时候就被抓来做了奴隶,小昭至今都清楚记得,她刚来的时候,饿得只剩一口气,还发着高烧,随时都可能死掉。
当时大多数奴隶选择置之不理,黄牙监工和那些爪牙更是不当回事,对他们来说,在这乱世中的小孩子,死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当时的唐寅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看到比自己还小的小昭,正处在生死的边缘,从自己每日只有一顿的口粮中,省下大半给小昭,并趁着奴隶们在山里劳作的时候,趁机挖取一些草药,因为本身自己也不知道草药药性究竟怎样,不过当时的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也许小昭命不该绝,竟然在唐寅的细心照料下,慢慢的康复了过来。
可以说,没有唐寅,小昭在两年前就死了。
对小昭来说,死也许很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善良的大哥哥了,对小昭来说,唐寅,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舍不得的人。
“小昭,别害怕,除非我死,否则别人别想碰你一下!”唐寅拉住小昭的小手,回过头坚定的说道。
听到唐寅的声音,小昭心中无比的踏实,她对唐寅无比信任,因为这两年里,很多人想要伤害自己,每当遇到危险时,都是唐寅为她挡在身前。
曾经唐寅被一个奴隶打倒六次,满嘴是血,依然艰难的爬起来,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那奴隶虽然实力远超唐寅,可是看到他一次次从地上爬起,一次次超出他的想象,再看到他满脸带血狰狞的面孔,和那匕首一样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最终骂了句:“草,疯子,这次就放了你!”,然后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从那次之后,唐寅便在奴隶集中营中小有名气,找小昭事的人也随之少了很多,因为他们知道,在小昭身后,有一个不怕死的疯子——唐寅。
“那个谁谁谁,别他妈给我说话,给我老实点!”,一名看守看到唐寅回头和小昭说话,大声骂道。
唐寅瞄了一眼看守,回过头去,可手,依然紧握着小昭。
回想往事历历在目,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身影,感受着他的手中传来的温暖,小昭心中默默决定,眼下这个男孩,无论以后他是富贵还是贫穷,是闪耀还是平凡,如果能活过这一劫,她会一生一世跟随他!
在这个人情冷暖,薄情寡义的时代,这份情谊,无价。
几分钟后,奴隶们全部就位。
放眼看去,上千个奴隶,十个人一队,整整齐齐排了上百个纵队,这么多人的生死决杀,在这个角斗广场上可并不多见。
角斗场四周可以同时容纳五万观众的看台上,座无虚席,风雷镇民众平日受尽汪天霸的压迫,为了发泄,角斗场便成了民众们消遣的场所。
听说今日有场面宏大的角斗比赛,民众们都迫不及待的想来过过眼瘾,纵使入场的费用高达五个金币,也阻挡不住观众们嗜血的yù_wàng,甚至有很多别的城镇的人远道而来,观看比赛,到了最后时刻,票贩子们的入场票甚至被炒到了五十金币,可依然是一票难求。
说起来,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纵然自己已经受尽苦难,可是只要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便可以迅速从中找到平衡,仿佛在那一刻,自己竟是至高无上的。
不过这也是事实,好比这一刻,一群人作为奴隶在角斗场内即将厮杀,一群人却作为消费者在看台上高声呐喊,这其中,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便是——自由。
自由本应该人人都有,本应该是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条件,可在这个时代,却是弥足珍贵,如果一个时代连自由和平等都不能给予民众,那这个时代,也注定要被改写。
“各位风雷镇的父老乡亲们,欢迎大家来到城主大人主办的角斗现场,鄙人弄财,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台下的角斗士们,然后宣读一下我们的比赛规则!”一个太监强调,娘里娘气的男声掀开了这场血腥大赛的序幕,此人便是汪天霸的狗腿管家——弄财。
“台下这些奴隶,都是城主大人俘虏来的,他们有的是战场上的敌人,有的是山里的强盗,有的是犯了罪的死刑犯,总之,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大家说,对于这些人,我们应该怎么办?”弄财带着猥琐的笑容,挥舞着鞭子,朝角斗广场的奴隶们指去。
“杀!杀了他们!”
“把他们的头砍下来!让他们偿命!”
“把他们碎尸万段!我的丈夫就是在战场上被这些人害死的!”
......
自古以来,民众都是最淳朴的,也是最好欺骗和煽动的,战元大陆也不例外。
弄财的一番鼓动,让角斗场内的气氛迅速升温,无知的民众情绪急剧上升,把角斗场内的奴隶们当场了真正的原罪,恨不得马上把他们嗜肉饮血,平日里受的压迫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点,不少人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石子砖块都扔到场内砸向奴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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