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起来的小塔不复先前那般宝光熠熠,似乎是神物自晦,古朴无奇。
“师傅你这是干嘛,此物关系佛门运道,不该交给师兄他们保管才稳妥吗?”
法海下意识接过飞来的玲珑宝塔,甚是不解。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涉及到一教气运的大事,不是他妄自菲薄,就算渡厄期的修士在里面也就勉强能保住一线生机而已。
可如今灵祐禅师居然将宝压在他身上,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无需多虑,此物成胚时我与你诸位师伯曾起过一卦,卦象中它命有一劫当应在你身上,且安心去罢。”
看出法海的疑惑,灵祐禅师捋了捋白须,却是并未再多说什么。
“师父你总是这样,好好把话说明白不行吗?”
挠挠脑袋,小和尚颇有些无奈。
“就你话多,让你拿着便拿着,为师自有分寸。”
没好气地一个爆栗敲在法海光滑的脑袋瓜上,老禅师那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一秒破功。
“好了,时候不早,你便快些下山吧。”
眼见小和尚还要说什么,灵祐禅师须眉一皱。
大袖拂过,没等法海把话说出口,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清醒过来,法海发现自己已是在山脚下。
“我擦,老头子你这么狠的吗,为了赶小爷走连袖里乾坤都用上了?”
猝不及防被摔了一个屁股蹲,待反应过来,望向缓缓阖上的山门大阵,小和尚满脑门黑线。
这也太真实了吧,都不挽留两句就用神通把自己丢下山,还能不能好好(师)父慈(弟)子孝了?
“既然老头子你做得初一,就别怪我做得十五了!”
口头上威胁了一句,四下瞅瞅无人,法海随手从路边柳树上取下一枝,便蹲在寺门前鼓弄起来。
没半柱香的功夫,某人又拍拍屁股站起身,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大作,施施然朝着远处走去。
山门之上,用天眼通正注视着山脚下一幕的灵祐禅师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一头活灵活现的老毛驴作嘶鸣状,完了一旁还生怕他看不清似的大字标注上「灵佑」二字。
指着和尚面骂秃驴,还有什么是你这个逆徒干不出来的吗?
挥袖鼓起清风抹去地上的痕迹,见画作消失,老禅师总算一颗心平复下来。
但很快,这份平和的心境再度被打破,却见被浮尘恢复平整的地面,一道道金光升起,重新显露出原先的模样。
这孽障画只毛驴居然还用上了神通?!
……
另一边,走在曲折蜿蜒的乡间小路上。
想着老和尚这时候指不定正对着地上那幅大作吹胡子瞪眼,自觉出了一口恶气,小和尚着实畅快了不少。
心里念着百里外螭江的那1000点积分,法海足下法力升腾。
明明看起来只是如寻常那样迈出一步,但眨眼功夫,人已经出现在百米远的地方。
冯虚御风,天涯咫尺,这便是佛门缩地成寸的神通!
修至大成,方寸间虚实交界,虽万法不得触及丝毫。
当然,某位用来赶路的高僧,决计不会承认自己当年学习这门神通的初衷,完全是为了躲避师父的毒打。
趁着赶路的功夫,法海也总算有机会领略一番这方世界的风土人情。
说来也是好笑,尽管穿越至今已有二十载,但像这样独自在外云游却还是头一遭。
三岁之前,那时他还叫做裴文德,作为当朝相宰裴休幼子,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家中父母怜惜,兄姊宠溺,诸事皆有丫鬟小厮替他分忧,唯一一次出门还是随家人去赏元宵灯会。
见识过都城长安夜景的繁荣瑰丽,达官贵人的金迷纸醉,但是对平民的生活却也没什么多的印象。
后来皇子得了怪病,因为天生一颗佛心,裴文德被灵祐禅师相中代皇子入寺祈福。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知晓自己法号居然是法海,这方世界还有黎山老母之类的大能存在。
再不明白自己穿越的是白蛇世界,便是白看了前世那么多小说。
为了摆脱以后的命运,他几乎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上,直到功法有成才终于答应了师父下山入世的要求。
山中无岁月,待到修为有成,再回顾已无翩翩少年。
故而一路来,纤陌交通,鸡犬相闻,本是乡野的寻常景致,对法海来说倒也新奇。
偶尔因为法力竭尽,寻处田舍讨碗水喝,稍作歇息。
大概是附近尚未离开沩山寺势力的辐射范围,常常有僧侣往返乡里驱魔诊疾,这里的乡民对云游搭脚的僧人很是好客热情。
好不容易摆脱农家邀请留宿的好意,等得天色黄昏,炊烟袅袅,一座小村庄的轮廓渐渐在天地交界处显出形来。
这便是法海此行的目的地,那处正在闹鱼妖的村落。
感应了一番体内尚余的三成法力,估摸着收拾一个才妖丹境界的鲤鱼精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
法海整整衣冠,重新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慢悠悠朝向村子门口走去。
经过村口,正琢磨如何找人搭话询问那鲤鱼精的情况,忽然法海看见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一个背着锄头的农夫步履蹒跚地走来,顿时心生一念。
主动朝对方迎去,待到身前三丈,法海突然双手合十作揖道:
“这位施主,小僧法海,自宁乡沩山寺而来,一路云游途经宝地,腹中饥饿,不知施主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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