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存在巧合这种事儿。
一掷千金的骆姑娘其实陆陆续续买下酒肆周围不少宅铺,毕竟不差钱,宅铺多了有备无患。
买宅铺时骆笙没有出面,外人并不知道谁才是这些宅铺的主人。
这样一来,朱五问了一圈附近可租的宅子,宅子明面上的主人就两个字不租。
到最后,好不容易租到了有暗道的这处宅子,朱五都快感动哭了。
骆笙从酒窖进了暗道,再出来就身处一间密室中了。
原本宅子这边暗道的出口是柴房,后来让骆笙悄悄改了。
宅子不大,只有三间正房,分东屋、西屋与堂屋。
这样的格局,一般东屋作为主人起居之所,西屋则布置成书房。要是来了客人,或是在起居室待客,或是在书房谈话,都有可能。
骆笙就很干脆了,寝室与书房都隔出密室,想偷听反正不会落空。
她潜入的是书房密室。
密室与书房之间没有留进出之口,从书房的角度看就是一面墙壁,也就杜绝了被发现暗门的可能。
只不过这面墙壁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很薄,把耳朵贴过去,书房里的动静就能听得很真切。
甚至必要之时,还能拿尖锐之物把那处戳出小孔,看清书房中的情形。
骆笙侧耳倾听,就听到了清晰的谈话声。
她不由弯了弯唇角。
猜对了。
谈私密事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书房,似乎那一排排书架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你还没胡闹够吗?”一道声音传入骆笙耳中。
这个声音听起来应该属于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
朱五的声音响起“我没有胡闹。”
骆笙抿了抿唇。
在酒肆的人面前,朱五称得上稳重圆滑的账房先生,可这时候给她的感觉却像个玩世不恭的年轻人。
骆笙明白,这是朱五的心态变了,身份变了。
他们对朱五来说,只是暂时避难而不得不打交道的外人,而此刻在书房里的男子应该是朱五熟悉的长辈。
骆笙有种把那处薄薄墙壁戳开一个小洞,看看男子真容的冲动。
但她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朱五的身手她是知道的,男子身手或许还在其上,万一发出的轻微动静被听到,就功亏一篑了。
继续听下去,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没有胡闹?”男子隐带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当初闹着要建什么杀手组织,杀人放火赚赏金,我本就不赞同这些歪门邪道,可你非要坚持只好罢了。现在呢,你收拢的那些人全都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连你都可能被监视中。你还想折腾什么,难道非要把我们这边也暴露了?”
“怎么会暴露,官府从那些杀手口中又问不出什么来,最多知道有本记录了近年来买凶之人的名册。”朱五不以为然,声音带了冷意,“名册落到他们手中又何妨?名册上合作最多的可是太子殿下呢。”
骆笙心头一跳。
她曾想过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是替卫羌办事的可能性,可从朱五的话里倒像是巴不得卫羌倒霉,特意坑一坑那位太子殿下。
骆笙以手扶着墙壁,神色凝重。
仿佛被朱五的话打动,男子语气缓和了些“就算如此,你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早些回归吧。”
朱五沉默不语。
“五郎,我年纪大了,总不能等我干不动了你才回来接手朱雀卫吧?到那时,你可不见得能服众……”
墙壁另一头,骆笙心头巨震。
朱雀卫,是她知道的那个朱雀卫吗?
镇南王府有一队最精锐的护卫,不在朝廷在册的府兵之列,算是父王养的私兵,这些私兵甚至不在镇南王府中,平时究竟在何处操练鲜有人知。
临出阁前,她才从父王口中得知了朱雀卫的存在。
父王说这是镇南王府万一遭逢不测,东山再起的一点资本。
朱雀卫不是从父王这里才蓄养的,而是传了几代了。
每一代朱雀卫可能直到体力衰弱都不会以朱雀卫的名号现身于世人前,而是默默退下来,由年轻一代的朱雀卫接任。
而能号令朱雀卫的是半枚朱雀令。
朱雀令一分为二,半枚在朱雀卫统领手中,另一半则被历代镇南王掌握。
朱雀卫首领持左半枚朱雀令,只要见到持有右半枚朱雀令的人,整个朱雀卫便要听其号令。
骆笙用力攥拳。
倘若朱雀卫还在,她有右半枚朱雀令在手,何愁没有高手可用。
别人的再好用也不是自己的,还要欠下好大的人情,哪怕被对方摸头也只能微笑。
“兴叔,你是知道的,小王爷没有死,目前被软禁了起来。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京城,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小王爷救出来——”
“胡闹!”男子厉喝一声。
骆笙则心头一喜。
真的是镇南王府的朱雀卫!
男子的喝声让她保持住冷静,仔细听对方会说些什么。
男子一字字道“我不认什么小王爷。”
骆笙一怔。
朱五急切的声音响起“兴叔——”
“你不必多说,我不会认什么小王爷,我只认另一半朱雀令。”
“兴叔,你怎么这么迂腐!”朱五有些气。
男子淡淡道“这不是迂腐,这是朱雀卫必须守的规矩。从第一代朱雀卫开始,就只认朱雀令不认人。”
“可要是那半枚朱雀令落到旁人手中呢?”
男子笑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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