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举着盾牌,在其他人的推推搡搡之中挪回了“威烈”队兄弟们聚集的地方。队里的兄弟都急切地问他们:“找到梁队正了吗,现在怎么办?”
毛坚石懊丧地摇摇头说:“梁队正已经归天了,咱们队现在是群龙无首,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了。兄弟们把自己的伍长叫来,大家商量个活命的法子。”
“威烈”队是“威”字营所辖的六个个小队之一,按隋朝府兵制,伍长是最基层的军官,领兵十人,伍长之上是队正,一个队正管辖六个伍长,加上队部亲兵,领兵约七十,队正之上是校尉,管辖六个队正,加上营部亲兵,后勤保障人员,领兵约六百。毛坚石所属的“威”字营校尉是擅长巧战的高舒阳。
队里的兄弟听毛坚石这么一说,有点失落,但听了他的安排,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分头去找自己的伍长,不多一会儿,王祥孝、郑士冲和孙朴三个伍长就挪到了毛坚石身边。毛坚石看到他们三个,问道:“老赵和老蔡呢?”毛坚石问的是另外两个伍长赵报国和蔡立强。郑士冲答道:“老赵被箭射中前心,也归天了,老蔡被石块砸中后心,躺在那里起不来。能动的伍长就咱们三个和你了。”
毛坚石看着他们说:“兄弟们看现在怎么办才好,攻,攻不上去,退,还没有指令。难道只能在这里挨打等死吗?”
急躁的王祥孝说:“这个鸟仗没法子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咱们就拼死退回去,看他秦叔宝能把咱们怎么样。”
孙朴为人较为谨慎,他沉吟了一会儿说:“现在就往回撤,风险也太大。首先是没有妥善的撤退办法,贸然往回撤,会被城上的高丽棒子当成靶子狠命揍。其次咱们还不知道先锋官的意图,也没有接到高校尉的明确指令,即便安全退回去了,违抗军令的担子咱们也担不起,还会连累队里的兄弟。我看还是等一等再说。”
王祥孝嘟囔着说:“再等,就等着别人收尸吧。”
孙朴听了不高兴,回了一句:“就是被别人收尸,也强过株连九族。好歹是战死沙场。”
王祥孝一听,想到家里的妻儿老小,不敢反驳了。
毛坚石听完,看了看郑士冲,问:“老郑,你看呢。”
郑士冲是“威烈”对几个伍长中比较有头脑的,他说:“老孙的话有道理,咱们现在贸然撤退,会立刻引起高丽棒子的注意,那箭雨立马落到咱们头上,撤出去的难度太大。但是不准备撤退也不现实,这次攻城已经被高丽棒子预料到了,夜袭的先机荡然无存,秦将军肯定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刚才‘武’字营的强弩反击,我看不像是助我们攻城的,倒像是压制高丽棒子,给我们撤退创造机会的。如果秦将军确实还有将才,不久他肯定会发出撤退指令的。”
听了郑士冲的话,其他几个伍长都信服地点了点头。
毛坚石说:“按照老郑刚才的分析,我们等一等还是会等到撤退指令的,到时再撤就没有违抗军令的问题了,所以老王你不要心急。不过刚才的问题还在,即使能撤,没有一个好法子,还是会死在高丽棒子的箭下。”
孙朴同意地点点头,说:“就是现在秦先锋下鸣金撤退的号令,大家一窝蜂退到护城河边也没法子过去,城上的高丽棒子用箭射得更过瘾,这围攻两座城门几千人还不知道能回去几个呢。”
毛坚石看着郑士冲说:“老郑,你点子多,你看咱们是不是也不能干等着,先想想安全撤出去的法子,万一真的如你所料,秦先锋发出了撤退的指令,咱们也有个准备,不为了别人,为了队里的朝夕相处的兄弟,我们也要尽力。”
郑士冲说:“这还用得着你说,我也想平安撤回去啊。但是回去的路是前有三丈宽的深沟,后有居高临下的弓箭手,咱们自己还乱成一团,没办法指挥,能有什么法子?”
毛坚石看到向来有办法的老郑都打了退堂鼓,只好提议说:“我伍里的张凌烟说他有办法,要不要听听。”
王祥孝一听毛坚石的话,立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毛坚石和其他几个伍长一脸严肃地盯了他一眼,毛坚石埋怨地说:“这当口,命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情笑。”
王祥孝略带歉意地答道:“不是我想笑,是你老毛说的人让我发笑。”
孙朴表示理解地说:“老毛,你别怪他,我听了也想笑。你手下的这个张凌烟全营都知道,出了名的胆小怕死没血性。他现在没有被吓晕过去我都觉得奇怪,更不要说他还能想出安全撤出去的巧妙办法了。”
郑士冲出面打圆场说:“你们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遍了。狗急了跳墙,猪急了还上树呢。这小子最看重自己的狗命了,为了保命,说不定有什么急中生智的好办法。”
毛坚石感激地看了郑士冲一眼,说:“那我把他叫来,听他说说看。”其他几个相互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毛坚石转过头对身边的郭骏说:“传话过去,叫张凌烟过来。”
几个人一个传一个,不一会儿传到了张凌烟那里,张凌烟顶着盾牌,冒着石块和箭雨,一步三挪,好不容易来到几个伍长的身边。
毛坚石看张凌烟走过来,十分郑重地对他说:“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把兄弟们救出去,究竟是什么办法,赶紧告诉几位伍长,让他们看看究竟行不行得通。军中无戏言,你不要胡口乱诌,拿几位伍长大哥开心,如果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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