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黑袍人的喝声将李枭眼前的光景震散。“不要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它不是你的悲伤,不要放任它侵占自己。”
“嗯,我明白了。”李枭抹去眼角的泪,他也清楚一切都是这股魔雾在作怪,只是……哪些心结,怎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李枭闭上眼睛,灵识扩散。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却没能找到什么,他睁开了眼,皱眉道:“前辈,我什么都感应不到啊?”
“唔……现在的你还感应不到,这样吧,我帮你稍微释放一些那力量吧。”
“啥?”李枭还没听明白,忽然,他像是受到重击一般一个踉跄,差点从天空中落下,抱着脑袋凄厉的嘶吼起来,一股剧痛在脑中回荡,他的眼前多出了一些东西。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岁的孩童站在白色的苍茫里看着他,眼里有着与外貌不一的无尽沧桑,周围是无数飘荡的时钟,像是在奏着一场万物生生不息的演唱。孩童的左手捻着金色的羽毛,右手拿着银色的龙角,用着一种叹尽世间终焉的语气道:“死亡之主,你……终究也要走上这一步吗?”
“你是谁?!这是……啊!”剧痛撕扯着李枭,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罢了,现在还为时尚早,毁灭和起源的力量还不稳定,你再回去好好思量。”孩童摇摇头,右手的龙角发出光芒,李枭脑中的疼痛竟逐渐散去。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魔雾中,刚才的一切好似黄粱一梦般。
疼痛平息后,仅剩下一道重复的呼唤,李枭定了定神,指着一个方向道:“在那边。”
“走!”
“嗯。”李枭朝着所指之处掠去。
“刚才那是什么?幻觉……吗?”
沿途中,魔雾逐渐消散,李枭平息一下心情,不去深究刚才看到的东西,以为是自己因为剧痛产生了幻觉。他狐疑道:“前辈,我们要去见什么人?”
“去见一个……迷茫的人。”
“咦?”李枭没听懂,可黑袍人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
又飞了一柱香的时间,周围的魔雾彻底不见。飞行在荒芜之上,李枭心中一阵惊憾。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将这如此辽阔的大地变成般荒凉?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又会是怎样可怖的模样?
李枭默默的飞行,双眼注视着下方,偶尔能发现几颗残存的树木,但也只剩下枯死的躯干在挣扎,似不愿意屈服于那毁灭一切的力量。
徒劳而已。
飞了许久,李枭的面前涌来一层阴暗的风暴,魔雾再次来袭。而这回,李枭不再逃走,反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因为他能感觉到,离这魔雾的源头越来越近了。
风暴将他吞噬,九玄门开启,乌黑的光环吸收着周围地阴暗,李枭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这次的魔雾浓厚了很多,李枭飞了半个多时辰才重见天日。忽然,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找到了,在那!”
李枭盯着下方的荒芜,可以依稀看见,在那里,有一颗枯死的老树,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靠在树干上。
“前辈,接下来要干什么?”
“教他铸成战器。”
“为什么?”
“别管这么多,照我说得做就行。”
李枭疑惑不已,但既然黑袍人这么说就只能照办了,反正他不会害自己这点是可以肯定的。李枭缓缓落在地面,朝着前方的那点模糊走去。
周围的元力中那多出来的东西越加浓厚,若是一般的修炼者吸收了这元力怕就像被魔雾吞噬了一样化为枯骨。虽然李枭不受其影响,但还是感觉怪怪的。很快,他走近才发现,那靠在树下是一位衣衫滥褛的少年,少年卷缩着,头埋在膝盖中微微抖动,仅看见乱蓬蓬的头发像是鸟窝一样。
越靠近他,那种呼唤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正是将这大地变得如此荒芜的祸手。李枭咽了口唾沫,心中泛起一丝紧张,会是怎样的人呢?李枭小心翼翼的迈起步伐,走到了那人跟前。
“喂,你还好吧?”李枭轻轻的拍了一下他。
那人猛的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清秀却稚嫩的脸上露出惶恐,就像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孤儿。少年急忙打开了李枭的手,不住的后退,“不要、不要碰我!你也会化为灰烬的!”
他的边说着,手掌不意间触到了身后依靠的树干,毫无征兆的,树干化为湮粉,成为这荒芜的一员。李枭大吃一惊,心生恐惧。黑袍人道:“不必担心,那股力量对你没用,相信我。”
“可是……”
“啊!”那少年突然嘶吼起来,伏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叫道:“快走!我压抑不住了!”
“别走!”黑袍人的声音回响。李枭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而就在这时,少年似乎到了极限,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身体里竟喷涌出漫天的风暴。
“魔雾?!居然是从他身体喷出来的?”李枭再度吃了一惊,第三次被魔雾吞噬。这次由于太过接近,李枭被喷出的魔雾掀了个跟头,在地上滚了三圈,碰了一脸灰。
“咳、咳、咳……”李枭狼狈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魔雾朝着四面八方奔去,希望这次不再有牺牲者了吧。
“咦?你、你居然没事?!”少年显得很吃惊,上下打量着李枭,瞪大了眼睛:“你是死亡!”
“嗯,我叫李枭,你呢?”
少年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人除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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