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刚抱着被单被套下到一楼,就见刘家个人陆续从不同的房间出来。
她瞬间僵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发烧,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被套被单,飞快地冲向洗衣机方向,把被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按了启动。
身后传来年轻男女扑哧扑哧的笑声,很快响起刘从言妻子也就是刘君酌四婶的声音,“亭亭,洗衣粉在洗衣机前面那个红色的桶里,上次我们用完了忘了拿出来了。”
何亭亭才暗暗舒出的半口气重新凝结,脸色烫得被火烤一样,手脚僵硬地去拿洗衣粉。
拿洗衣粉、按停洗衣机、倒洗衣粉、重新启动洗衣机,何亭亭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做得僵硬无比,几乎没脸待下去了。
但是刘君酌现在在冲澡,她是指望不上的,只能靠自己,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最大的勇气转身,“四婶早啊,你起来了啊。”
“嗯,起来了,过来坐……”四婶笑着招呼何亭亭。
何亭亭暗暗给自己打气,移步走向客厅,冲已经起来的刘老爷子、刘定钧兄弟、谢婉青妯娌还有刘君酌的堂弟堂妹们打招呼。
长辈们都笑眯眯地应了,喊她坐下说话。
刘君酌的三堂妹俏皮地问,“亭亭嫂子,你刚才洗被单忘了放洗衣粉,是不是因为紧张啊?”
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亭亭心里吐槽,面上挤出笑容,“是啊,三妹不会笑我吧?”
“刚才已经笑了啦?以后不笑了。”三堂妹天真地说。
何亭亭暗暗磨牙,原来刚才那一群的扑哧扑哧也有你的份啊!
这时,刘从言的儿子,才五岁的军军奶声奶气地问,“亭亭嫂,床单是新的,你为什么要洗啊?我妈妈说才睡一天——”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刘从言捂住了。
何亭亭望天,她觉得在刘家的僵局是绝对打不破的,太艰难了。
这时另外的堂弟堂妹一脸跃跃欲试,似乎也打算问问题。
刘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小孩子家家的,快去跑步,跑完才准回来吃早饭。”
“爷爷,不是说今天可以不用跑吗?”几个想问何亭亭的大孩子小孩子不淡定了,纷纷看向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一瞪眼,“谁说的?快去跑——”
呼啦啦,屋里瞬间清场了三分之一。
刘老爷子看向和刘君酌岁数差不多的几个,“你们还在这儿干嘛,赶紧跑步去?”
“不是,爷爷,我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跑步啊?”几个青年男女不解地看向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瞪眼,没说话。
继大孩子小孩子之后,几个青年男女也离场了。
何亭亭却还没从尴尬中缓过来,但是也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便抬头看向刘老爷子,“爷爷,弟弟妹妹们每天早上都去跑步吗?”
“是啊,不让他们跑步,他们根本就不锻炼。”刘老爷子有些不满意,很快又笑着问,“我听从言说,你和君酌在鹏城,是每天早上都起来晨跑的,是也不是?”
“嗯,是的。我家屋前屋后都有花,我们每天晨跑,都能闻到花香。”何亭亭笑着点头。
刘老爷子笑眯了眼,“那夏天跑肯定是最好的,你们家门口和两边有个大荷塘,到了夏天肯定荷香阵阵。”
“嗯,夏天挺好。但就是太热了,跑一圈回来衣服都湿了。对了,爷爷也喜欢闻荷香吗?”何亭亭觉得庆幸,终于把话题引上了正轨。
“喜欢……每年都要去什刹海看荷花。”刘老爷子笑着回答。
谈话正常展开,何亭亭松了口气,慢慢地将话题引开,争取谁也不冷落。
她虽然做不到像何玄白和慕容侍玉那么厉害,但是也比普通人会交际,很快就和刘家人聊了起来。
刘君酌出来时,看到何亭亭跟他的家人聊得很高兴,当下自豪一笑。
谢婉青见刘君酌出来了,便道,“君酌,亭亭把床单洗了,你等会儿记得到三楼房间里拿一套回去,那都是新的,才洗了放那儿的。”
说着这话,她的目光湛湛地盯着刘君酌。
何亭亭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么,所有人在谢婉青说出这句话时,都拿奇怪的目光看了刘君酌一眼。
她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刘君酌,却见刘君酌也有些疑惑,“我房里还有一套新的,换我房间那套就行,不用再去三楼找了。”
何亭亭看了奇怪的刘家人一眼,又看向刘君酌,“那我等会儿去铺床。”
“嗯。”刘君酌看向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满是柔情。
谢婉青等人看到刘君酌看何亭亭的目光,忽然想确定了什么似的,脸上神色轻松,喜滋滋的。
未几阿姨做好早餐了,何亭亭便和刘君酌一起上桌吃早餐。
吃完早餐,何亭亭去洗衣机那里拿床单,拿到了忽然想到沾了血洗衣机估计是洗不干净的,而且放公共洗衣机有些脏,顿时悔不当初。
但是她想起早起时在洗衣机处闹出的笑话,半点不打算再和洗衣机有什么瓜葛了,连忙抱着床单被单走了。
刘君酌像大型犬似的,她去哪里他跟去哪里,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谢婉青和刘定钧看到,仿佛放下了多年的心病似的,相视一笑。
回到卧室,何亭亭把床单往椅子上一放,翻开来看是否洗干净了。
这一翻,就翻出一朵淡淡的血花来。
何亭亭盯着那淡淡的血色痕迹,脸色飞红,陷入了困境。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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