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餐真的是满满一锅格瑞草汤,收集的所有淡水,除了灌满杯子可以随身带走的,都被伊凡倒入贝壳锅,随便煮成了一锅绿汤。
伊凡把稠的捞了出来剩下的汤,两人分而食之,一点也没浪费。然后,腾非上了三趟厕所,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尿液中都有这么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卧槽,老子不会中毒吧。”腾非嫌弃地拉上拉链,一转头,就看见伊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站在背后多久了,俩眼珠子都散发着幽兰幽兰的光。
腾非吓得一哆嗦,恨不得用脏手呼伊凡的头,“吓死我了,你干嘛。”
“裤子,那个我…”伊凡脸有些红了,不过在夜幕地遮掩下看不太清楚。
“…”腾非认命的低头,然后一边帮他解扣子一边循循善诱,“第一步都是折腾扣子,脱和穿都是,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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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比特是一种很聪明的魔兽,他们听觉很差,视觉却异常灵敏,所以白天里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直到夜幕降临,腾非和伊凡也没有什么除了喝汤之外的其他举动。
然后,俩人摸黑收拾好了东西,腾非便被伊凡按在了晒干的羽绒枕上强制休息,而伊凡自己则靠坐着在山壁旁守夜。
腾非确实经常熬夜,现在看似精神奕奕,其实已经零零散散熬了数个晚上了,他知道自己的极限,也怕真到关键时候挺不住,看伊凡坚持夜深再走,干脆便躺好,强迫自己入睡。
在睡着之前,腾非把表和打火机递给伊凡,简单交待了一下如何分清秒针分针。他不知道厄埃大陆的人怎样计算时间,但是这块手表的时间绝对是金标准,怪兔子如果真的开始报复,自己和伊凡离开的时间绝对不能有一丝差错。
伊凡对于手表其实是很好奇的,他学的很快,几乎是一遍就明白表盘上的一丝,然后,腾非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老老实实地闭上眼。
夜里太静了,也不知是不是腾非的错觉,仿佛还有啮齿动物磨牙的声音传来,让人不寒而栗。腾非实在是睡不着,他刚摸了眼镜准备带上,就感觉伊凡按住了自己手。
腾非茫然的睁开眼,只觉得伊凡凑近了自己,眼睛在夜空中明亮的不可思议。他嘘了一声,然后一手盖住了腾非的眼睛,矮下身,轻声说,“睡吧,别担心,我会叫你。”
腾非想说别把我当成孩子行不行,却不知道伊凡的手是不是有什么催眠的作用,那句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境。
他睡得不算安稳,梦里的黑朦看不穿,也走不过,正当他焦虑暴躁发作的时候,那股子熟悉的格瑞草味道就从鼻尖弥漫而来,然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滑过了他的脸,涂遍了他的双手和脖颈。这种刺鼻的味道让他轻易脱离了梦魇,好吧,比起这味道,他还是更喜欢梦魇。
伊凡看到腾非醒来,利落地把腾非背后的枕头抽走,然后环顾四周,看见没什么东西遗漏,才把剩下的一些格瑞草末往背包和箱子上仔仔细细地蹭了。
“时间差不多了。”伊凡把躺在地上装死的腾非拉起来,把背包递给腾非,然后,他一手拎起皮箱,一手拿着棍子,在夜幕的掩饰下,静悄悄地顺着海边走了一会儿,然后顺势进入了岛上的树林。
两人进入树林之后,伊凡将棍子的尾端递给腾非,然后,很是轻车熟路的深入了树林,他走的不快却稳,就连脚下的碎石也能及时提醒腾非避开。
腾非也不是傻的,瞧伊凡这阵势,联系到下午的一身臭汗,也猜出伊凡应该是偷偷探过路了。
自从见识过炎比特的“辣”度,腾非就明白了这岛的危险程度,伊凡自然也是很清楚的,他右腿上还有一块烧伤,一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进树林,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真是出了意外,连尸体怕是都找不见。
腾非看的通透,伊凡是自己活下去的钥匙,若是伊凡死了,这岛上哪怕是细微的一草一木,也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总而言之,只要他还想活下去,就需要伊凡。
腾非跟在伊凡后面,看着伊凡的背影眯起了眼,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教导一下伊凡,什么叫做团队精神,什么又叫做同舟共济了。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伊凡终于停了下来,冲着腾非摆手,让他坐下来休息。
腾非没吱声,自顾自地靠着大树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凡在自己手边坐下,“天快亮了,后面的路危险,我们等天亮再走。”
腾非抱紧了怀里的背包,没作声,这人现在终于知道危险了。
“腾非?”伊凡瞬间就觉察到了腾非的不对劲,他凑过来试图观察腾非的表情,“崴脚了?还是哪不舒服?”
腾非看着离自己很近的俊脸,青色的胡茬,微青的下眼睑,突觉怒从心中起,他一把丢开背包,左右手一左一右同时拽住了伊凡的脸蛋,他没留力地扭了扭,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一个人行动危险不?”
“疼…”伊凡有些莫名,只觉得脸皮都要被扽掉了,他下意识的装可怜求饶。
“说话,别卖萌!”腾非板着脸,语气仍是凶巴巴的,手上却微微松了些力气。
“危险…”伊凡眨了眨眼,立刻好好表现。
“还会不会一个人瞒着我乱跑?”腾非挑着眉头。
“…不会了…”
“偷偷进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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