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全和张县令的努力下,战争的阴霾很快便从龙山县城消散了.
这场战争虽然使得龙山县折损了二百多位优秀的将士,但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作为一名军人,战场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因此阵亡将士们的家属虽然特别悲痛,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为了保护龙山县而牺牲的,正可谓死得其所.加之,张县令下令县衙给予这些家属们优厚的抚恤,所以他们不至于对生活产生绝望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战争的主要地点是城墙周围,虽然敌军曾一度攻破城门,但是也迅速被消灭了,所以此役虽惨烈,但是百姓不曾伤亡一人,房屋不曾破坏一所,因此民心很快便安定下来了.
几天后,凌风果然彻底康复了,这对于劫后重生的凌家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喜事,以至于林氏高兴得将几天前的悲伤绝望都抛到了九霄云后。
在凌风的不断追问下,林氏将凌风昏迷期间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凌风听闻后唏嘘不已,尤其是听到龙山县伤亡几百人,更是痛心疾首,对柳传杰的突袭咬牙切齿。
“天云葬在哪了?”
凌风心情沉重得问道。中年丧子之痛虽然经过这么多天已经淡化,但是每当提及,都有种穿心的剧痛,仿佛心在滴血。
“葬在来龙山县路上的小树林中。我答应过天云,等到我们安顿下来就把他接过来,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就派人将天云的墓冢迁移回来。昨天,王全听说此事,特意亲自过来,一再坚持将天云的遗体葬在龙山镖局的墓区,让龙山镖局世代守护着。”林氏幽幽地叹息道。
凌风苍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几道深深的皱纹折射出经历的多少不为人知的沧桑,昔日雄鹰般犀利的眼神现在已经黯淡了许多。家事,国事,天下事,无一不无情的鞭笞着他重创未愈的身体。他,已然不再年轻,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名噪一时的丞相侍卫长,也不再是青石村众人羡慕的百夫长了!
“我们凌家亏欠王家太多,太多了!”凌风喃喃道。“父债子还,我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去还这个人情了,若是天云还在就好了,我就在他身后全力帮助他,支持他,这个人情他是很容易就回报的,可是……哎!”
林氏觉察出凌风的遗忘,急忙提醒道:“老爷,你还有天成啊,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啊!天成虽然还小,但是天赋和能力相信不比他哥哥差多少的,老爷你尽心历练他,早晚会成为像他哥哥一样优秀的力士的!是吧,老爷?”
林氏始终是妇道人家,虽然有些许难得的主见,但是面对一家之主,她还是需要得到凌风这个家族的主心骨的肯定,这样她外表刚强,实则脆弱的内心才会得到半刻的踏实和安全感。
凌风听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有一儿一女。女儿生得端庄贤慧,既善解人意、又通情答理,是个孝顺懂事的好丫头!儿子自幼聪慧过人,天赋异禀,他日若得到一番历练,将来定会超越他牺牲的兄长,成就一番伟业的!”
“老天待我凌风不薄啊!”凌风仰天长叹一声,充满感激地望向苍穹:“我应该痛定思痛,爱子天云人死不能复生,凌家日后的复兴、天玉、天成的培养还要靠我去肩负这份责任,深陷悲痛不能自拔只会让凌家一败再败的,那是懦夫的表现,我凌风绝不会一蹶不振的!”
语毕,凌风的神情便瞬间由一位痛失爱子、悲伤欲绝的老父亲转变成为昔日纵横驰骋战场的骁将,二十多年的战场磨砺,已经将凌风的内心锤炼得坚不可摧,即使自己的引以为豪的爱子英年早逝,也很难将他压垮,最多只会在其内心深处留下深深的伤疤。
“老爷,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看到凌风又重新振作起来,林氏激动得哽咽道。“你是我们凌家全部的希望,只要你不倒下,凌家就不会倒下!”
凌风缓缓靠近,紧紧抱住了林氏,道:“夫人,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倒下的,凌家也很快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凌家在龙山县城是永远不会被敌人打倒的,早晚有一天,血债血还,天云的命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凌家会成为他们噩梦的存在!”
“嗯,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上天会将那些刽子手打入地狱的!”林氏热血盈眶道。
灵光一闪,凌风突然道:“夫人,我想到该如何王全的恩情了!”
林氏一脸诧异道:“老爷,你想怎样报答?”
凌风一反常态的严肃,一脸狡黠道:“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陪我去镖局大厅见见王全,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王老弟好好商量商量!”
“越老越没正经,还卖什么关子呀!”林氏故作嗔怒道,但却无比喜悦地搀扶着凌风向大厅走去,内心的阴霾渐渐地消散了。
龙山镖局大厅中,王全正与两名副总镖头激烈地讨论着。
“报!王总镖头,门外凌大人求见!”
王全听闻,立刻站起身来,道:“快有请!”随即自己也向门口迎去。
凌风在林氏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向迎面而来的王全拱手道:“老哥冒然拜访,不知是否打扰了王老弟?”
王全还礼道:“凌大哥,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我们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兄弟了,见面还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吗?快,跟大嫂里面请坐!”
王全急忙上前搀住了凌风,关切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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