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王允在灯下看公文。
管事进来禀告:“老爷,刑部那边来人了,说方才抓住了一个奸细,让您去大牢里看看。”
“哦,”王允十分平静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为我更衣吧!”
“老爷,”管事有些担忧,“您准备就这样过去了?您又不是京官,刑部抓到人为什么叫您过去,这……定然是有意针对您。”
王允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情,光凭一个奸细好像无法为他定罪。
“明天一早若是我还没有归家,”王允说着看向管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管事立即点头:“我去都察院找哪几位和老爷交好的御史大人。”
只要御史出面,有人放弃追查,他就会安然无恙,从朵甘思回来之后,别的事他没弄明白,却十分清楚人心都是些什么东西,至少稍加利用,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刑部的大牢里,一片阴暗。
让王允没有想到的是,被请来的不止他一个,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有的相熟,有的干脆叫不上来名字,打击拱手作礼。
“这么晚将我们叫过来,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
“洪大人相请谁还能不给这个颜面。”
“说是让我们过来帮忙,帮什么忙?”
话音刚落,几个狱卒压着个人走过来。
那人被绑住了上半身,嘴里被塞了东西,狱卒拿了几个火把将他的脸照亮。
刑部主事上前道:“请几位大人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这就是朵甘思的奸细?看起来像是我们大周的人啊。”
刑部主事摇摇头:“不是,这是与朵甘思的信使接头的人,信使将朵甘思的密信给他,他再传给……”
他的话戛然而止。
“你的意思是,他会将密信传给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凭什么这样说?哪里来的根据。”
“此人在京中开了一间笔墨铺子,我们大人让人查看了一番,那家铺子跟几位大人府中都有往来。”
“荒唐,就因为这样。”
刑部主事道:“各位也知道,最近刑部、兵部都在查这桩案子,我们不敢怠慢,恐怕上面责怪下来,只好委屈各位大人。”
和奸细有牵连,多少都让人惴惴不安。
正当一片安静的时候,不远处的牢房里忽然传来行刑的声音。
击打在皮肉上的响动,让所有人抬起头来。
他们隐约看到一个人被绑在刑架上,没有发出一句惨叫声,仿佛早就习惯了被如此折磨。
行刑的人气喘吁吁地丢下手里的鞭子,开始讯问那人:“说,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皱起了眉头,有人想要发问,却被刑部主事阻止,主事低声道:“大人们说话小点声,不要吓着了冼大人。”
“冼大人?他在哪里?”
主事道:“被行刑的人是冼轻尘冼大人。”
“什么,你们……难不成冼大人他……是奸细。”
主事轻声道:“各位大人都知道冼大人病的厉害,奇怪的是,冼大人到了大牢里,病就好多了,也不会吵闹,也不会叫喊,每日里安静地在那里,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王允微微皱起了眉头。
冼轻尘从朵甘思回来之后,疯病就一直没有好,太医用尽了手段,都没有任何的起色,可无论再怎么治病,谁也不会将他关进大牢里。
“是谁想出这样的主意?”王允的声音有些低沉。
“下官不知,这都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下官开始还觉得这真是在胡闹,没想到还真的就有了成效。”
“那你们为何要审讯冼大人。”终于有人问起。
主事低声道:“只有这样冼大人才会说话。”
“和谈,”被绑着的冼轻尘终于用沙哑的声音道,“若是和谈,就可以免了多年的战乱,我要见康……康吉土司,对……康吉土司会相信我。”
冼轻尘说话了。
他竟然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
冼轻尘的声音,这潮湿黑暗的牢房,仿佛一下子将他也带去了多年之前。
王允感觉到脚趾和身上传来的疼痛,皮肉被割开,尖锐的刀刮在骨头上,他能听到那种声音,一直响在他的脑海中从不曾散去。
王允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
冼轻尘道:“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见康……吉土司……”
“王允大人,”刑部主事道,“你见到冼大人时,冼大人是否是这个模样?”
王允点了点头。
“可见朵甘思有多可恶,我堂堂大周给他们如此颜面,他们竟然这样折辱大周官员,王大人想必也受了不少的苦楚。”
刑部主事道:“王大人,当时您去朵甘思的时候,朵甘思不是答应会效仿前朝被我们招安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王允道:“康吉反悔了。”
刑部主事问他的这些话,都是当年他从朵甘思回来之后,朝廷问过的,那时候他如何说法,现在就不能有半点的变化。
刑部主事问完转身看向狱吏,狱吏走到冼轻尘身边重复了王允的话:“康吉土司反悔了。”
“不,不可能,”冼轻尘道,“你们在骗我……康吉土司已经相信了我,只有和谈成功,大周的支持才能让他稳固地位。
你们不是康吉土司的人,你们是谁?你们是要破坏和谈。”
“大周已经派使者前来……”冼轻尘说着这些忽然捂住了头,他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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