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域境外虽然集结了一亿大军,但如今却是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一处。
饶是如此,但这场大战席卷到南诏域,只是时间问题。
十天的时间里面,荆皇面见群臣大议三次,南诏域该如何处之。
可三次都没事商议出结果,有鹰派主战,认为如果任由西北两域如此强攻,东炎域沦陷不过迟早之事。
等到西北两域抽出手来,下一步就轮到他们南诏域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手帮助东炎域,保持住四域平衡的局面。
亦有鹤派,认为东炎域底蕴深厚,不可能这么轻松被攻破。
南诏域理应学千年之前一样,两不相帮,发展自身才是!各有道理,难以决议。
最终,荆皇拍板,为太子与寇帅独女寇婴迟迟未曾定下的婚期仓促定下,于三日后大婚!要求南诏域七大帅,以及孙明这战王务必出席。
域都惊怵一片!都清楚,订婚是其一,收权是其二。
如今四域大战之势已经摆开,南诏域只能拥有一个声音,就是荆皇的声音。
如果哪位大帅敢不到,怕结果就是如三百五十年前的孙战王结局一样,以叛逆处之。
但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特殊时期,只能用铁血手段!三日之后,万人仪仗从域皇宫放出,如一条长龙贯穿全城。
无数百姓纷纷打开窗户,看着这一场象征着南诏域权利之最的婚礼发出。
寇帅府,后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闺房之内,寇超负手看着身着风袍、头戴金冠的寇婴,若有所思。
脸上,却是并未出现什么喜色,平平常常。
为兄则,焉能不清楚自己的妹妹。
她并不想做太子妃,哪怕日后能母仪天下。
要说她想的,不过是当年的孙思追。
可惜,如今的战王孙明,亦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寇婴起身,富丽之气逼人,眸光看向窗外,“哥,时辰快到了吗?”
“还有……一刻钟,仪仗队便到了家门。
父亲大致晚宴之时能赶回来。”
回眸之后,寇婴宛若一笑,“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寇超不答,皇权在上,那怕他有心留下寇婴,亦是无可奈何。
这道理,寇婴何尝不懂。
但,无论她愿不愿,今日也必须得嫁。
忽然又问,“鬼……孙明进城没有?”
“西棰边境那边传来消息,孙王爷于一个月前,已经老死在王府中。
只是因为局势紧迫,没有发丧而已。
这次,西棰边境的侯爷来了五位,算是代表西棰边境的态度。”
“死了?”
寇婴霎那一惊,怎么也未能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
昔日第三界年轻一辈翘楚,以紫彩境界明动四域的鬼厉竟然就这样死了!死的平平淡淡。
忽而又失笑一声,“也是,没有修为,能再活五十年也是不易。
如今域皇赐婚之举无疑是在收权。
换其他大帅,本身修为不俗,还能大用。
但孙王爷多半是软禁的结局。
死了也好,清静自在。”
笑容间,不经意划过两滴泪珠。
寇超看在眼里,“他不是孙思追!”
“可他是鬼厉。”
兄妹二人,再无言。
孙思追也罢,鬼厉也好。
既然死了,便万事皆休。
继而,金銮大轿,万余人精锐随行。
寇家独女寇婴,风光大嫁荆皇太子。
域都女子无不羡慕,未来寇家女,当母仪天下!入夜,域都无数彩灯之下,亮如白昼!长街之上,百姓手舞足蹈,欢声一片。
太子大婚,南诏域同庆之!域都城两边,守卫军密密麻麻,拱卫着域皇宫的安危。
域皇宫,朝天殿外,五百张矮桌摆上,已经有不少人入席。
也有的在赶来的路上。
这五百余的位置,代表的就是南诏域权利最盛的五百人。
九层台阶之上,居中一大龙座,自然是荆皇宝位。
南诏域无上的哪位。
而两侧分别是今晚新人,太子与太子妃的位置。
今夜刻意摆下如此浩大夜宴,原因实则为二,一是为新人庆混,二是收权!拱卫南诏域也好,争霸天下也罢。
但今夜之后,南诏域如今四亿兵马,只能听他荆皇差遣。
绮罗宫。
以绮罗为名,足见荆皇对她的喜爱。
可此事绮罗的心情并不算佳,一是太子和寇婴大婚,娶了寇家女,太子的宝座便真的高枕无忧。
她这女域皇的梦想,当该破灭。
二来,那个人死了。
‘日月当空为曌’‘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绮罗莞尔失声,“怕是这时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念出这么美的诗词了。”
今夜的晚宴没她的份,倒是正常之事。
除去太子哥哥等一队新人之外,剩下的都是当今南诏域重将、重臣。
今夜父皇收权,本就是阳谋,未加遮掩!若干人等,自然不必入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清亮的声音响起,心思漂浮的绮罗公主目光霍然看向拱门处,只见一位身着青衣长袍的青年迈步而来。
那张脸,那怕已经五十年不见,依旧如此熟悉。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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