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手术刀划过皮肤一般,滑的飞快,划过的时候没有感觉,看着时间留下的痕迹才觉得疼。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思念也是一种心痛。赵美玲已经成为了第二附属医院的正式医生了。春天的某日,当她做完手术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封信静静地躺着了办公桌的玻璃上面,信封上一组花卉的邮票,一种是三色堇、一个是芦荟花、一个是红色夹竹桃neriumoleander,一个是非洲睡莲,每样各有数张,几乎把整个信封的背面都贴满了,上面盖着外文的邮戳,邮寄的地址是坦桑利亚。信封装得厚厚地,赵美玲打开信封,摊开的信纸,熟悉的字迹在自己面前。
美玲:
见信好。
我的大桥已经完成勘探开始建设了,如果一年后你来话,会亲眼见到一座宏伟的大桥横跨在潘加尼河上。也许,这不能称为我的大桥,因为毕竟只有一部分才是我的设计,不过,即使是一小部分,也是我走出的第一步,也将永恒地留在这片土地上。
当然,我的目标不仅仅是修一座别人的桥而已。这座桥完成后,另一座新的大桥将在卡盖拉河上修建,目前开始进行地质勘探了,如果不出意外,两年之内就会动工修建这个桥了。十分幸运,也许我将作为主设计师承担这个大桥的设计。
目前,我们已经迁移到了尼亚布刚比(nyabugombe)附近即将修建新桥处。在我们附近,有一个who的医疗小组,他们常年在非洲巡回医疗。大概每两个月会回到坦桑利亚的基地,里面有一个医生叫哈里·席德,是一个亲切的半老头,和我很熟悉,他来过中国很多次,每次他巡回回来后,都会给我们工程部做一个体检,当然,这一切检查都是免费的,作为回报,我们也帮他们修理车辆,你知道,非洲的道路总是那么泥泞和崎岖,医疗小组每次巡回回来后,汽车总是被颠簸损坏很多,这次,他们那六轮的医疗卡车,回来的时候居然只有3个轮子了,后面的承重轮每边都只剩一个了,前面的轮子只有一边有,所有的人和设备都站在有轮子的一边和车尾,防止车辆翻倒,好象童话里的三脚猫一样。不过我们仍然用架桥的钢筋给他修好了车。最近,他谈到,医疗小组很缺乏人手,特别是外科医生。我想你是十分优秀的外科医生,如果你愿意,我想你可以来到非洲参加他们的医疗小组。只是,非洲炎热的气候自然比不上江南的温润,有时,这里一年连续四个月都没有下雨,干旱得就好像每呼吸一下就要把自己蒸发干一样,有时大雨又会一连下上过一个月,也许晴天不到5分钟,就是又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也许最难忍受的不是这里的天气,而是对你的想念,犹若旱季里最炙热的太阳,无时无刻不煎烤着我的心灵。我已经向席德先生推荐了你,也许,他们将会提供一份在非洲的工作机会。至于这里的天气,其实也不用担心太多,也许你也会喜欢这里雨季大雨滂沱的淋漓,旱季里草原的壮阔。
当然,即使作为志愿者,也不是无偿的付出,他们也将提供工资和医疗培训,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足以应付这里生活,一般在2-3年的服务期满后,他们都推荐在欧洲或者美国的工作或者学习机会,我想,这样的学习工作计划也是十分难得的。
……
……
秦道
1992年8月11日
当赵美玲看完信后,准备装回信笺,她抖开信封,一张由两层纸莎草做成的信笺又从里面滑落了出来,一篇诗写在上面。
赫色的土地上黑色的肌肤,
唯有他,黄色的肌肤显得孤立。
绿色的森林掩饰不了兰色的忧郁,
茂阔的草原上飞舞,
涓涓的小溪汇聚,
壮阔的潘加尼河奔腾。
一路向东,
飞向古老国度,
思念飞越印度洋,
喜玛拉雅阻挡不了。
掠过高原和盆地,
穿过森林和湿地。
细雨把江南滋润,
烟雨把小镇笼罩。
是否在古老拱桥翘望,
和风吹乱了她的发稍,
轻抚过耳旁的述说,
风声带了他的消息,
可曾感觉到,
雨中他的气息。
雨季唤醒土地生命,
命运把生命变得成狂野,
狂野的生命只有她能驾御。
天气转暖后,赵美玲觉得身体很舒展,双手也灵活多了,几次手术都完成的很完美,手术刀划过皮肤的时候也感觉比以前流畅平滑多了。其实更多的原因是自己手术技巧的提高,但是,赵美玲更感觉是舒适的气候让自己更有状态。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但赵美玲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只有当缝好最后一针后,她才觉得已经站了好长时间。洗好手后,她伸伸腰活动一下,再把双手十指交叉,在空中揉了揉放松一下。回忆了一下刚才做手术的全过程,她觉得很满意,就连最后的缝合也是很严丝合缝,患者伤口愈合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赵美玲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但并不是强迫自己去提高自己的技术,而是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即使是一条伤口,也是应该有伤口自己的美丽和完整,它可以成为一道痕迹,但是却不能丑陋的横生在皮肤上。对手术技巧的这种执着的追求使得赵美玲傲视于同年级的医生之上,就连高她2、3个年级的医生也是难望其项背。
许多人都认为她是刻意去练习提高手术技
喜欢丛林小诊所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