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关切的问。
“我们俩是身无分文回国的,三餐不济,开始还可以在破庙里拾点糕点充饥,后来就什么果腹的东西也没了。就是那点不值钱的骨气,就是死我也也不愿去乞讨,去扒窃,于是我们就这样饿了三天三夜,突然……有一天晚上,小安子捧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和一袋碎银子回来。他没有吃,就看着我吃,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在外头吃过了说自己今天在外头找到一份临时的打杂工,老板很赏识自己,夸自己卖力,这是今天的报酬。我竟然……竟然真的信了他的话……”说到这,彦,开始泪眼迷蒙。我站起身子,蹲在他身下,握着他的手,摩挲着尽量让他感觉我的存在。
“一连几天,我都在每天的几个馒头中度日,终于有一天,我们积攒的碎银子足够我们买两件像样的衣服,一匹马。我准备第二天就让小安子辞掉工作,打算一起回宫里去让他好好享福。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小安子……就不行了。”
“怎么了,小安子怎么了?是不是没日没夜的工作累了……”
“对,他是累了,被我这样的没用的皇子拖了十几年累了,他是想要休息了……”彦还是控制不住落泪,“你知道吗?那几天我吃的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碎银子,都是小安子卖肉卖血换来的,我竟然每天在吃着他的肉,喝着他的血……”
“彦,你别这样。”答案太让自己震惊了,真的是肝胆相照,居然有这么好的仆人,能为了主子连命也不要,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一天一天的折磨自己,无怨无悔。
“我竟然从没怀疑过,我们这样的装束,谁会相信我们,谁会施舍工作给我们。原来小安子每日早出晚归,一天比一天憔悴,一日不一日消瘦,我却毫无感觉。我真该死。”
彦,一手擦过眼角的泪水,艰难的说:“其实他每天一早出门,就是去城外最大的酒楼卖肉,当时那个酒楼有个客官,吃惯了山珍海味,一时新鲜,想试试人肉是什么味道,就出价买。小安子竟然忍着痛活生生的割肉片卖给酒楼。然后用其中最少的银子买了些破布,胡乱包扎,到了晚上就这样托着身子若无其事的回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一天的工作多么的快了,多么充实。”
“他真的是真心待你好。”
“是啊,我从小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没有兄弟,只有小安子待我最好,有好的总是留给我,明明我们囚于尚坤,好东西从来不曾不到手边,可他却连一小块细末般的肉末也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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