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长大的。他来中国还找了我。”
“不过我跟他可不一样。我不会恩将仇报，但也有分寸。你也别协恩求报，你父亲当年资助我们，是他自愿的他求个心安，我们有今天是少不了他的帮助，但付出最多努力的是我自己。知道你当年有恩于我，是不是感觉松了口气？你别慌松气，我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跟daniel不一样。”
“他太固执了。”陆焱的小皮鞋在地板上蹭了蹭。
“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温泉还很茫然。
他笑了一下：“那时候一想到你就觉得肚子饿。”
温泉觉得他表情有点哀伤，就没随便问。“抱歉。”
“我知道你记性不太好。”陆焱耸耸肩：“你肯定不知道我在说啥。”
温泉歉意地点点头。
“正好。记不住才好。”陆焱说。“都忘了才好。”
说着松开手，打开泡面盖子：“真香。”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温泉在旁边干瞪眼：“我…我…还没呲呢…”
“作为俘虏，你话太多了。”陆焱冷着脸对温泉说：“今天没你的饭了。”
温泉气得翻白眼。
乔媛早就醒了，哭着说了句：“我也要吃饭。”
陆焱“啧”了一声：“我看你平时那么嚣张，以为你这个乔二小姐家里多受宠呢。想不到，也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
乔媛期待地看着他手里冒着热气的泡面。
“你爸爸没给我回信，你饿着吧。”
“唔哇哇…”乔媛哭得更惨：“我爸爸生病嗝…我有个男朋友，他叫黎澈嗝嗝…你嗝给他发消息…他很有钱的…”
“哎呀别哭了，发了。只要你别嚎，一会儿就给你喝点方便面汤。”
乔媛一听更不开心，张开嘴刚想继续嚎，就听陆焱道：“你再发出一点声音，汤就倒下水道里。”
立刻红着眼眶闭上嘴。
陆焱回过头对温泉道：“好好享受饥饿的感觉吧。”
温泉心想，我才不吃垃圾食品。
“可怜，不知道你会不会体验到那种…饥饿到…连内脏都想要消化掉的感觉呢…”
温泉抽了抽嘴角。
陆焱自顾自地说着：“真可惜，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这样。毕竟你吃了药了呀…那种极致的体验，说不定能让你肤浅的灵魂变得高尚一点呢…”
“要不然把你的药给断掉好了…温小姐，你想要扮演一下饥饿艺术家吗？啊？”他忽然兴奋起来。
“装在笼子里，不吃不喝，以ròu_tǐ为媒介连通躯壳和灵魂的终极艺术…”陆焱眼睛发亮地看着温泉：“多美啊…”
温泉觉得他可能是认真的，毛骨悚然：“我不适合当饥饿艺术家。”
“为什么？”陆焱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身体不好，现在还吃着药，几顿不吃免疫力下降就死了。艺术不起来…”
陆焱想了两秒：“这倒是个问题。况且，你这么虚荣又虚弱…根本不配…”
他转过头，看向正怕得瑟瑟发抖的乔媛：“可是她又老是嚎，太没有美感了…”
陆焱很不甘心似得：“你们都太平凡了，配不上这种优美到极致的艺术。”
温泉和乔媛一致点头：“对，对，配不上…”
＊＊＊
温泉忙着跟陆焱这个神经病周旋，并不知道，此时黎澈正疯了一样看她可能会经过路段的交通纪录。
刘sir送来一杯咖啡和一支滴眼液：“你先让眼睛休息五分钟，提高效率。”
黎澈揉着鼻梁骨：“嗯。”靠上椅背。
他一闭上眼，就看到温泉的脸，她面无表情第求他救她，却发不出声音。或者衣服脸上溅满血迹，惊恐地后退着跌倒，然后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被刘sir叫醒后，急促地吸气，发现心脏在恐惧里迅速跳动。
刘sir：“你别太紧张，这才躺四分钟就做噩梦了。一般会寄录像来的都不会轻易撕票。”
黎澈没有回答，他闭上眼，感觉有热流在眼眶里涌动。－－温泉，千万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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