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离。
别人都叫我燕离,我的父亲是樊於期。他是秦国的将军,他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坐在花园里面下棋。他下棋的技术很烂,连我娘都下不过,可是他就是喜欢下棋。一下就是一下午,我就在旁边给他们烧一壶茶。父亲总是说我最乖了,我喜欢他摸着我的头,我喜欢他那宠溺的口气说小离真听话。
父亲出去打仗了,这个年代,男人就是要去打仗。打仗就会死人,在打仗死了就叫烈士,杀人杀的多了就就会被选中当将军。他们都是那些没有死的人。父亲从来不跟我们将他打仗的事情,每次回来都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他不喜欢穿战甲,他的战甲从来都是放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面。他喜欢穿一身青色的衣服,他的胡子每次一长出来就要刮掉,他的头发总是要用一根白色的带子扎起来,让人怎么都无法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想起来。
直到我听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直到我听说是他把我的父母全部杀死了。
但是我没有质问他们,因为他们对我很好。他们会每年给我做一套新衣服,他们还有2个孩子,那2个孩子每次都围着我叫我姐姐。他们请了老师教我念书,父亲还有时间教我武术,他说这年代没有武力的人是很没有地位的,没有武力的女人是最可怜的。
我也很听他们的话,我努力的读书,我努力的练武。父亲说我是个练武奇才,我的武艺在当今武林也可以占一个地位了。我一开始不相信,但是后来我一脚把京城的顺德武馆的陈顺踢飞的时候,我才相信,因为他是王亲封的秦国勇士。
只是父亲打仗不会总是赢的,这次他就输了,他输给了赵国的赵牧。结果士兵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逃生,我更加相信当将军的就是打仗的时候,别人都死剩下活着的人便成了将军。他逃往了燕国,王下令斩杀我的家人,我逃了,我并不是想当什么将军,我也不会未卜先知,我是被一个叫盖聂的人带走的。
那还是个晚上,秋天的晚上,秋天是个让人喜欢想事情的季节。秋天的天空看起来格外的清晰,秋天的空气都带着菊花的和桂花的香味。母亲在这个季节喜欢给我们泡上一壶菊花茶,并且做桂花糕给我们吃,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坐好听她讲父亲打仗的故事。
那天晚上,空气仍然是那么的平静。他就出现了,他出现的时候好像是带着雾气的,他就像是从雾里面走出来。他看着我们,他说他是盖聂,他说他是来接我回去的。我看着母亲,我看见她的眼角有水气,但是仍然笑着,她说孩子你跟他走吧。
我向来是听母亲的话的,她让我跟他走,我便跟他走,甚至我不知道我要跟他去哪里。
盖聂说他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我不相信,我从来不相信这个天下有第一的剑客。他说他是我叔叔,我也不相信,我说,你的样子充其量也就像是我的哥哥。他并不生气,他好像是对我说的永远都不会生气。他说,那么你叫我哥哥也可以。
我跟着他出了咸阳城,一直往东走,我不想问我们要去哪里,就跟着他走。
“你为什么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最后还是他问出了口。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就问了,尽管他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除了咸阳哪里也不知道。
“你可真是有意思的孩子,你不想你的家人吗。”
“我刚出门第六天,我就要想我的家人吗?”
“那我告诉你,你父亲在赵国兵败,被赵牧斩杀了10万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了。他最后逃到了燕国,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们已经被秦王杀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的语气很平静。
“昨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我的家人被杀了,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悲痛,我甚至还能平静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或许这件事情只是因为是一个我刚认识六天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还是我压根都不相信这件事情。就像3个月前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是被我的父亲给杀死一样。盖聂说他是我的叔叔,也许他认识我的亲生父母,但是我没有问他。我现在只想回去,返回咸阳城,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被杀死。但是我也没有说出来,我还是这样跟着盖聂一直往东走。
“樊将军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恰好我也知道一个比你还有意思的人。”盖聂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要让我问他这个人是谁。最后他失望了,我没有问他,我知道他要是想说就还会说出来。
“他叫秦舞阳,他14岁的时候杀了蔡彪的满门,连7岁大的小孩都没有放过。”
“哦。”
盖聂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是这种反应,像是不甘心般接着说,“蔡彪是墨家第36代弟子,在他死后墨家巨子便下令追杀他。7年了,这个孩子不仅没有找到,在这7年墨家还是连续死了3个人,分别是李志,洪飞,和姜玉琴,而且都是满门被斩。”
“都是这个孩子杀的吗?”我不大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干的。
“应该不是,没有一点头绪,这些都变成了悬案,因为被杀的人都是满门被灭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所以现在必须找到这个孩子,只有搞清楚他为什么杀死蔡彪一家,才能解开后面这些灭门案件的线索。”
“你不该跟我讲这些的,因为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应该感兴趣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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