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五车、于强奔两人在一架着火的栈桥后盯着原先的一群人,他们不断被射死,被沥青淋到,人数也在不断减少,走了十多步远,尸体就倒了一地,每前进一步,都要死许多。
他们跌跌撞撞,拼了命向前,只为一个希望,便是冲到最近的胡权的帅营之前。
在两人注视中,这一团达五百多人,终于冲出了墙角转弯的地方,一哄冲向“胡”字大旗的帅营那边,冲出去时,人少了一半,大都被自己人踩死了,也有被沸沥青淋死和射死的人。
两人看着冲出去的人,只见后面的骑兵大声呼喝着,将他们赶向胡权的大营,将落在后的人砍倒在地,这群人用尽力气,向大营跑过去,这几百步的距离,大多数人一跟头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那是跑断气的。
这群人奔以了胡权大营的门口,骑兵们也冲到了他们的身后,胡权的大营距城墙刚好是弩石打不到的地方,但是这一段,差不多又跑死了一半,跑着跑着,一个跟头,便再也起不来。
在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人的眼光中,便看到胡权大营营墙突然闪现出许多的披甲兵射手,他们齐整的上箭,一排一排射过去,这些人最终没有冲到营门口,他们都被射死了,追击的骑兵看到无机可趁,又策马去追下一股溃散的流民兵去了。
这一群人,竟然只有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个人活下来。
罗五车从地上拾了一把刀,小心看着于强奔,防着他,没有想到,于强奔突然坐在地上,哭叫道:“妈的,这是干什么?我再也不要打仗了,老子不想这样了……”
骑兵们四下追下,城头上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城下一处着火的栈桥下还有两个活的人,天色渐渐变暗了,这一片战阵上,到处是火和烟,还有地上各种形态的尸体。终于太阳下了山,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人如同两只老鼠一般,悄悄向回头的土墙摸过去,现下他们一时没有相互残杀的意思。
罗五车看了看充满尸臭的战阵,心道:“兵者,凶器也,圣人说得真好,我还是读书的好……”
“退兵”
胡权拍在桌子上,声音大如雷鸣。
前面的一众人都不说话,帐中一时静得无人发声,胡权一令既下,众将都知前一日的大败让胡权的心情极不高兴,自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胡权的霉头,当下就开始拨营。
若是在野战时临乱撤兵,当然有大危险,野战临敌撤兵最容易被对方追击,甚至发生全军溃败的事例,但是现下一战,官兵全守在城中,不敢追击,胡权便打算以本部垫后,让流民兵的其他部先走,即使对方追出来,也不能影响到整个战局。
前日一败,流民兵差不多损失了全部的俘虏,施大勇、左明玉、左光先、一匹狼等部都有拆损,官兵烧毁了全部的攻城器械,几十架栈桥、上百钩梯,几十架投石车,还有数不清的弩床、强弓,在北面承恩门外,横尸体数里,原先抓来的上万俘一个不剩,追杀的辽兵甚至一度追到了胡权的大营门外,这一战后,流民兵起码半个月无力发动新的进攻。
罗五车和于强奔等施大勇的亲兵都跟在承恩门外的战阵上拾一些扔在地上的兵器、盔甲,这些东西都是流民兵的物资,现下都要尽量回收。
城头上的官兵不时发出一阵阵冷笑,不时一两支冷箭飞过来,吓一下这些在战阵上拾物资的乌鸦,官兵大胜之后,士气大涨,而反过来,原先的流民兵都个个不语,低头拾着地上的各式物资,后面的旗子也是有气无力。
罗五车一边骂一边在地上翻动,小心看一下城头,虽然在这个距离箭射不着,可是弩床却射得着,对方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兵就射弩,但是小心总是无过,那一日他和于强奔两人回营之后,才发现施大勇早跑得不见了影子,后来还是跟着一群披甲,才寻到了早躲在一边的施大勇。
承恩门外一片的尸体,大都数都是俘虏们的,这些老百娃被人历城的周边抓了过来,然后被驱着攻城,上万人都死在承恩门前这一边地方,这一片方圆数里的地方,除了地上的尸体之外,还有没有烧完的栈桥车,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投石机,被尸体填平的壕沟,扔了一地的钩梯,在战阵上没有人去管的箭台,大战之后太阳升起来,罗五车看着地上插着的长枪断刀,突然的种错觉,这些断了的刀枪是从这片土中长出来的一般。
罗五车挥头打断了些念头,站起身,呤了一句:“兴、百娃苦、亡、百娃苦。”后面的于强奔怒道:“你不快干活,早点儿搞完了好收工回去,若是让对面城墙上的弩弓射一下,我们都得完蛋。”罗五车盯了于强奔一眼,嘲笑道:“你懂不懂,官兵才不会为了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浪费弩箭头。”于强奔也怒道:“放屁,我只知道老子的命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我才不赌对方放不放弩。”罗五车叹气一声,小心的看了一眼城头,将能用的刀都拾了起来,他身后一大堆人都在干这个活计。
突然对面的墙头上发出了“嘣“的一声响,罗五车早就听过这个声音,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为了这些零散的散兵射床弩,当即往一边处栈桥的残骸下躲过去,他刚刚闪身进去的时候,那弩飞越了两百步,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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