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兵便开始在北门筑城,烟雾让以双方都看不清对方,这让守墙的守兵发射的许多弩箭都落了空,即使不落空,射到了也是许多被小明王俘虏的老百娃,色公子将他们分开,然后驱赶他们去挑土,后面派上监视的军队,城墙虽然在弓弩上占了优势,但是射杀的,也多半是被赶来挑土的老百娃。
罗五车也混在人群里,后面的一排拿刀的流民兵监视着他们,一边不有不断冒出的烟雾向这边卷过来,前面是历城隐隐的高墙,在烟雾中看得不甚清楚,不时从烟中飞来一两支长达数尺,重达两斤以上的破墙弩箭,这种箭一旦射在人体上,往往将人射得尸首分离,罗五车便看到他前面一个挑土汉子捂住脚大哭起来,刚才一只沉重的弩箭从城墙上射下来,将这个汉子的脚钉在了地上,他的腿一下子就没了。
罗五车想上去扶两把,他刚放下挑的土,想走上前,身后一股子沉重的力道从屁股上传来,罗五车向前一扑,嘴巴都堵在了泥中,身上秀才的青襟都沾满了泥水,早看不出是一个读书人的模样。
一个拿了一把破刀,戴着一顶旧盔的汉子面色凶恶的上来,骂道:“他妈的,还不快点儿,你若是敢偷懒,爷爷将你砍成十七八块。”罗五车连忙起身,费力的将那挑子放到自己的肩头上,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活计,挑子放在肩头上,顿时保持不了平衡,身子打个转,但是看到后面的那个流民兵将刀举了起来,他连忙稳住身子,但心他砍自己。
那个流民兵拿住了刀,却没有来砍罗五车,走到了那个捂住脚大声哭泣的断腿的老百娃的身边,挥刀下去,这个刚才还在捂住脚大哭的人顿时没有气息,那戴了旧盔的流民兵叫道:“还不快上,想让爷爷再杀几个么?”周围的人都哄一下子散了开,挑土的挑土,没有一个人再敢看一眼。
罗五车也低下头,用力挑上那挑子土,向走奔去,因为地上的死尸和沟壑,他差一点儿摔个跟头,好在终归没有出什么差错,终于将土担到了前面正在垒墙的地方,前面垒墙的又是另一帮人,而且死亡率比他们这些人还要高。
罗五车空了担子向回走,他尽量走慢一点,因为这一段是最轻松的,一旦他回去,后面给装土的马上会给他装上许多,运气不好说不定挑子里会有一块大石头,所以虽然有被射死的危险,他还是最喜欢这一段路,因为现在身子最轻松,是一整天他最舒服的时候。
他想起这两天的经历,眼泪马上流了下来,本来罗一贵的几个亲兵已然带上他出了长清堡,向历城这边拼命跑,几个人到了历城下面,谁知道历城城门竟然早就关了,几个亲兵也混在人群中失散了,罗五车不死心,围着历城四个城门转,想看一看有那一个城门最终会打开,没想到四个城门都没有开,最后流民兵杀来了,他和许多没有逃走的老百娃都作了流民兵的俘虏,色公子俘虏这些人后,从中挑了一些女子赏了自己手下的军将,其他的尽做苦力,于是罗五车就来这里挑土了。
罗五车终于走回到了担土的地方,后面是挖沟的,前面是筑墙的,挖沟的会挖上几条又深又宽的沟壑,以防城内的守军杀出来,他们的安全性最高,因为守城军队射死的,都是前面的挑土的和筑墙的。
一个黑脸的汉子,长得精瘦,看到罗五车来了,脸上咧开嘴一笑,罗五车也笑一下,不料那个汉子突然从将沟中的石头都往他挑子里放,这石头比泥土重了不知多少倍,罗五车顿时张大了嘴,想去拉那个黑脸汉子,那个黑脸汉子马上大叫起来,向一边监视的流民兵叫喊,一个监视的披甲标兵冷冷转过头来,罗五车连忙不敢去拉这个担土地的汉子了,连忙假做要担土的样子,那个黑脸的汉子脸上悄悄露出一丝狡黠笑容。
罗五车轻声道:“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害我?”挑着这样的担子,自然是容易被射死,这担子重,自然就走得慢,在危险的区域呆的时间就长,那个汉子不说话,又往他的挑子里放了老大一块石头,然后盯了一眼那边监视的披甲标兵,双手柱着挖锄,脸上得意的笑了起来。
罗五车暗骂一声:“人心险恶。”不言不语的担起了自己的挑子,向前面杀声震天的地方过去,罗五车心中暗道:“爹爹说人心险恶,果真如此,这却是叫我如何是好?”
他虽然是武将军庭,可是罗一贵却不许他习武,身子骨幸亏根子好,要不然早就就填了沟壑了,罗五车一边挑着挑子走,一边向祈祷不要射死自己。
一边几十个流民兵赶着一群老百娃向这边过来,他们推着一架投石机,这投石机要到相应的距离才可以发挥出威力,远了投的小石头不能破坏城墙,他们到了罗五车身边左近,流民兵便开始赶着这些俘虏转动绞盘,将上端放石头的顶杆放下来,几个流民兵刚将一块百多斤的石头抱上去,不想对面“嗖”的射来一支一人多长的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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