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梁将头别回去,大喊道:“张顺的援兵怎么还不回来。”没有人应他的声,因为现下流民兵之所以没有崩溃,不是因为他们战斗力的纪律,而是在因为脑袋暂时性的失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金公鸡张顺已将阵形列好,他后面的一排超过一人高的牛皮大盾,后面拒马枪列了三排,再后排重甲兵,再后排抛射手和直射手,还有两翼机动性骑兵都列得端端正正,后方一百步,是他的大旗,不过现在不止他一面大旗,还有一面“邓”字大旗在一边,这边的大阵,人数竟然超过了五千人,两边的骑兵就超过了八百。
特别是在阵后,一群披着棉甲和锁甲、手盾小盾,神色冷静的甲士按行伍列好队,偶然有背步弓和弩和甲士在其中,这些人默然不作声,但是行动极为迅速,没有一丝杂音,只是冷冷看着前面的友军。
过天梁知道,这些人就是披甲标兵,虽然他们是自己的友军,可是他记得在一年前一次和官兵的阵战中,他带着兄弟们和官兵冲阵时,敌不过官兵的压力,向后逃跑,这些人从后面冲过来,看到有人敢和披甲兵面对面、便一刀砍死,然后就是一小队人就冲破了官兵的阵形,当时他们杀的友军比杀的官兵还多。
邓毅看了看前面的烟尘,又跨下马来,对两边的骑兵道:“你们都下马来,少用马力,若是等一会儿对方打过来,你们的马力及不上对方,到时候眼睁睁让对方追上砍死。”他传下命令,两边的骑兵都迅速下马,将马牵在手中,张顺道:“确实,如果不是上一次跟邓老弟合作一次,我还不知道这打仗有这么多道道,我还以为猛冲上去便是了。”邓毅脸色坚毅,缓缓道:“有时候一个小的错误,就可以让全军尽墨,尤其是和这些辽兵打仗,他们和女直人打了几十年,虽然一直打败仗,可是放在内地,打我们这些兵是绰绰有余了。”张顺叫道:“辽兵还没有打过女直人,呵呵,想不到强中还有强中手。”邓毅冷冷道:“辽兵燕兵,自从几十年前朝庭将统兵之权分到经略、巡抚手上时,他们便一打一个败仗,我现下担心的是,我们将边兵都打光了,若是女直人和突厥人杀来如何。”张顺笑道:“邓老弟你多心了,想来我等得天下还遥遥无期,这些事还以以后再想。”邓毅摇头道:“我便是担心为突厥人女直人做了嫁衣,等公子坐了天下,我便替公子来挡这些北面草原上的兵马,不让他们杀入中原。”张顺道:“想来他们也是不可能的。”邓毅道:“胡权元帅原先便是边兵中一个不得志的将校,胡权元帅所练的精兵—披甲标兵你看到了么?”张顺道:“我如何没有看见,这样的精兵,想必是北边的女直人也不能挡。”邓毅冷冷道:“你错了,胡权元帅私下与我讨论时都说过,现下的披甲标兵可以胜过女直人的披甲,但是胜不过女直人的白甲,胡权元帅练披甲标兵的法子,其实是仿照女直人白甲兵的练法,女直人的最精锐的一支兵马,就叫做—摆牙兵。”
两人正说话间,前面一骑飞奔而来,这个骑士拼了命的打马,也不顾透支马力,脸上带着惶急的神色,看到前面列好的大阵,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这人正是过天梁派来求援的吴三,他大声叫道:“过天梁将军前面遇队、请快快援助、请快快援助……”
“嗖”的一声,一支射闪电一般飞入了他的嘴中,带起一溜血花,吴三的眼睛睁得老大,然后他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打起一片尘土,然后他看到越来越多的箭支飞了过来。
邓毅看着张顺收住弓,忍不住道:“人说金公鸡百步穿杨,我起先还不信,这下子信了,这里距那报信的骑兵少说也有一百二十步,张将军能一箭射中,真是了不起。”张顺咧开嘴笑道:“以前就靠这本事吃饭,要不然,早被官兵捉去了。”张顺说完,对后面的兵士喊道:“官兵伪装成我的兄弟,竟然来赚我们,大家要提高警惕。”邓毅自然是知道这中间是怎么一回事的,但是也没有张嘴说话,只是对身边的亲兵道:“等会儿给那人收尸,也算是一条好汉。”
过天梁现下在张麻子、王二狗的拥簇下挤着人,拼了命向后逃。
他们前面二十多步的地方有一匹马拴在杆子上,看马的人早被官官一投枪给穿死了,现下那马还是拴着,马儿惊叫着,不时扯着拴自己的缰绳,嘶叫着,马现在也知道要跑了。
洪水一般的人潮正拼了命向后涌动,这马拴在过道旁,不少向后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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