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雪花徐徐飘落,向阳镇一年一度的冬猎准时开始。只不过在这包围向阳镇的十万大山中意外难免会发生。
小刮小蹭的伤痛大多都自己捣些草药自行医治了,可是如果受了像欧阳老爷子这么重的伤,那么就只有找镇里唯一的医师了。
“都让开!快点!要出人命了!”欧阳老爷子的大儿子嚷嚷道,眉宇之间充满了焦虑之色。
接踵而至的是老爷子的二儿子,以及他背上一位半面身子被鲜血染红的老猎人,鲜血滴滴答答的留下一路猩红的血点。行人听闻呼喊大都避让,因为欧阳老爷子可是这向阳镇中最令人信服的猎人!
“三……三弟!快救救咱爹吧!咱爹被恶虎伤了!”欧阳老爷子的大儿子慌慌张张的赶到镇中一间最不起眼的破草房子面前捶胸顿足道。
“今天不营业,你们走吧。”原本微微敞开的木门猛然‘砰’的一下子被人从里面关紧,随后没了声响。
“三弟!你不能这么无情啊!这可是咱爹啊!”二弟也背着欧阳老爷子匆忙赶来,放下欧阳老爷子就在破草屋前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他是你爹,不要扯上我。”依然淡漠的声音从屋内隔着木门徐徐传出。
“三弟!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咱爹流血而死依旧无动于衷!你还有没有良心!”大儿子火冒三丈,上前一脚踹开了破旧的木门,闯进了昏暗的屋内。
顿时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呛的大儿子差一点背过气去。猛地晃了晃脑袋,勉强站稳了脚步。
“貌似十年前某些人更没有良心。”一条人影窝在昏暗的墙角边在不慌不忙的捣着药草道。
“三弟!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时光还无法抹平我们之间的恩怨吗?”重新背起欧阳老爷子的二儿子也进到了屋里。
“对不起,不能。”墙角的人影随手拿起一株嫩绿色的草药把它仍入了药团内,伸了个懒腰,旁若无人的继续捣起药来。
书生模样的二儿子硬着眉头继续说道:“三弟难道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宽容一下父亲?”
“打住!少跟我谈什么道义礼法,在当初父亲丢下我与生母时我就不信这虚伪的一套了。”
“你真是混蛋!你的脾气就像这所房子内里的味道一样臭,看我今天打不死你!”大儿子当真怒了,抄起墙壁上一根不知道什么用处的木棍就打向了那人影。
‘砰’的一声那人影被掀出了墙角,翻滚在地面上不住的呻吟着。借着依稀的阳光可以看到这人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十七八的青年,外貌轮廓倒还清秀,只不过一道横贯在半张脸上数寸长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一身破旧的长衫搭在身上,真不知这是用补丁补的衣服还是直接就是一身补丁。
“阿德住手……不许打海音。”二儿子背上的欧阳老爷子用干哑的声音艰难的说道。
“爹,不要说话!三弟他这么不近人情我为何不能打他?打死他也是他活该!”
“当年,的的确确是爹的不对,是我……唉,算了吧,我们走吧,咳咳咳……”欧阳老头子又一口腥红鲜血吐出,染红了腐朽的木质地面。
“爹!”大儿子欧阳德愤愤不平的叫了一声,“走了的话,你会死的!”
“如果我…….我死会让欧阳海音好受一些,那么死了也无所谓。”
“等一下,请注意我叫林海音,并不叫欧阳海音。”林海音说道。欧阳德恶狠狠的瞪了林海音一眼,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目光狠狠地扎着眼前这位正摇摇晃晃从地上起来的三弟。
“还有,你们回来吧,我救他。”
“真的!三弟我就知道你会原谅父亲的!”二儿子‘欧阳真’当真是傻得可爱,背着欧阳老爷子就蹦回了破草屋内,‘咔咔’一声又有一两块铺在地上已经腐朽的木板被‘腰斩了’。
大儿子欧阳德按照林海音所讲,把欧阳老爷子平放在破草屋内的唯一一张腐烂程度稍轻的床榻之上之后,林海音从他那破旧的长衫内取出一套银针,在某些穴位上轻刺几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滴滴渗血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流血!林海音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线,三五下缝住了右胸处吓人的伤口。欧阳老爷子痛的脸色苍白,紧咬的牙关止不住的颤抖。
“好了,把这些药每天敷两次用完为止。”林海音收拾起先前捣好的药用竹筒装起来丢给了欧阳德。
欧阳老爷子的眼眶突然湿了,想不到自己曾经那么对不起海音,海音竟然还帮自己疗伤,血浓于水啊!豆大的泪水冲刷着脸上沾满泥污的血水,留下两条深深地泪痕。
“你们走吧,不要和哭丧鬼一样赖在我家。”林海音在身上抹了抹手说道,并且‘我’这一个字声音明显较大。
欧阳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海音脸上丑陋的疤痕,在德、真二人的搀扶下憔悴的走了。缓缓扶起倒在地上的木门,林海音痴痴的仰望房顶。他的心在痛,林海音既渴望亲情的关怀,又忘不了十年前的一切……
在衣服里一阵胡乱摸索,最终找到了一根碧绿的竹笛。轻轻吹动,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内。忽然笛音一转,变成了风苍凉的呼唤。屋外早已清亮的天空又重新飘起了绵绵的雪花。
“你又是何苦呢?”清脆的女音从门外传来。林海音恍惚的起身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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