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怒气冲冲的去到皇宫,来见刘秀。
见到刘秀后,刘良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道:“陛下为何查封了李府,又为何抓了李府上下百余人?”
刘秀看着一脸怒火的叔父,颇感无奈,似乎在叔父的心目当中,李子春比自己都要重要。
他反问道:“叔父可还记得,以前曾向皇宫里送过一批舞姬?”
刘良一愣,回想片刻,点点头,说道:“是啊,确有此事!”
刘秀直截了当地说道:“那批舞姬,皆为公孙述的细作。”
“什么?”
刘良闻言,大吃一惊,脸色也变了,惊骇道:“她们……她们都是公孙述的细作?
这……这怎么可能呢?”
“证据确凿,她们自己也招供了!”
刘秀缓声说道。
刘良呆愣片刻,身子猛然一震,急声说道:“陛下,此事……此事微臣不知……”刘秀说道:“叔父当然不知内情,否则,我相信叔父绝不会把她们送入皇宫。”
听刘秀这么说,刘良长长松口气。
送入皇宫里的人,都是公孙述的奸细,这事要是深究起来,那还了得,即便他贵为王公,也吃不了兜着走。
刘秀继续说道:“据查,那些舞姬,皆是李子春买下的,再转由叔父之手,送入皇宫。
叔父不知道那些舞姬的底细,难道李子春也不知道吗?
单凭这一点,难道我还不该抓他吗?”
刘良的冷汗冒了出来。
他对李子春还是比较了解的,李子春是商人,贪财是他的天性,但要说他为了钱财,私通公孙述,刘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他眉头紧锁地说道:“陛下,以子春的为人,他绝不会私通公孙述,他……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刘秀差点气乐了,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所以,依叔父之见呢?”
刘良想了想,说道:“陛下还是把子春和子春的家人都先放了吧!”
刘秀闻言,真有些怒火中烧。
他很想向刘良大吼一声:我才是你的亲侄儿!是你的血亲!他幽幽说道:“李子春将十数名公孙述的细作,转由叔父之手,送入皇宫,现在,叔父让我就这么把他放了?”
刘良急得抓耳挠腮,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啊,微臣可以以性命担保,子春绝不会私通公孙述!这件事,他定然也是受了蒙蔽!”
刘秀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把冲到脑门的怒火压下去。
他看着刘良,久久都是一言不发。
刘良对李子春的维护,让刘秀大失所望。
假借王公之手,把十数名细作送入皇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叔父非但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反而还要继续站在李子春那边,甚至不惜以性命担保,刘秀对此能不失望吗?
刘良也感受到刘秀心中的闷气,他说道:“阿秀啊,子春不可能私通公孙述,你也不能……不能冤枉他啊!”
刘秀闭上眼睛,又沉默了许久,他方缓缓撩起眼帘,说道:“叔父,我可以放了李子春,及其他的家人。”
闻言,刘良的眼睛顿是一亮,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微臣谢陛下隆恩……”他话没说完,刘秀摆摆手,说道:“我放了他们之后,李子春和他的家人,就回他们的怀县老家吧,以后不准再踏入洛阳一步。”
“陛下……”刘良脸色顿变。
刘秀继续说道:“还有,叔父也回自己的封地去吧。”
刘良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秀,阿秀让自己回封地?
这……这是要把自己赶出京城?
刘秀缓缓站起身形,步伐沉重地向内室走去,同时说道:“叔父,侄儿太累了,想去歇一歇。”
幼年时,父亲病故,刘秀被寄养在叔父家,起兵反莽后,大哥、二哥、二姐,相继蒙难,一路走下来,刘秀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也恰恰是这样,刘秀一向重视亲情。
而最能伤到他的,也恰恰是亲情。
刘良对李子春的百般维护,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这的确是有伤到了刘秀的心。
他感觉,似乎在叔父的心目当中,自己这个侄儿完全是可有可无,是死是活也和他没多大的干系,叔父反而更在乎李子春这个外人的安危。
“阿秀——”刘良眼巴巴地看着刘秀。
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叔父,京城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实在太多,回到封地,反而可以颐养天年,享到人伦之乐。”
以刘良的能力,做个县官还勉勉强强,做王公,他的确还差得远呢。
王公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人利用,成为他人手中的工具。
刘秀是真心觉得,叔父不适合留在洛阳,否则,早晚要出大事。
说完这一句,刘秀走进大殿的内室。
刘良在大殿里呆呆站立了许久,直至张昆上前提醒他,陛下已经休息了,赵王也该回去了,刘良这才回过神来。
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向上抬了抬手,冲着内室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老头子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这次的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刘秀并没有李子春勾结公孙述的证据,但这么多的巧合,也让李子春很难洗脱他的嫌疑。
在刘良的求情之下,刘秀最终还是释放了李子春及其家眷,不过李家上下也因此被逐出洛阳,举家迁回怀县。
李家是怀县的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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