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笑了一会,钱翘恭笑声骤停,他皱眉道:“我就是想不明白,黄驼子怎么愿意追随沈致远……清吟我确实不熟,或许被沈致远营救,有感恩之心,况且也可能男欢女爱与沈致远有了儿女私情,可黄驼子不应该啊,早在年前,但凡是涉及忠诚、底线之事,黄驼子皆会附和于我……。”
吴争闻听,慢慢沉下脸来,用力挥挥手,似乎不想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回去!”
……。
或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一连五天,谷亭以北的清军,都没有展露出丝毫进攻的迹象。
这不寻常,很不寻常。
要知道,兖州清军兵力此时已经高达近五万人,而且,从北直隶方向,清廷控制的各府县驻军,也已经纷纷向兖州靠拢。
这是大战、决战的先兆。
清廷会真打算在徐州与吴争打一场生死决战吗?
当然,吴争也没闲着,首批增援的第一军,一万人由张国维率领已经抵达徐州,随时可以向沛县增援,而另一万人,也已经进驻淮安城。
同时,从二次增援的第一军两万人,已经登陆扬州,并接替了扬州防务。
新征募的四万多新军,已经训练一月有余,如果战事紧急,亦可迅速北上。
在陈子龙掌控下的汉明半月谈,开始密集发行,将原本半月一刊增加为五天一刊,连篇累牍地报导着北伐军不断取得的胜利和大将军府最新的政令。
各府县被迅速动员起来,每家每户的丁壮,皆已经登记在册,只要一道命令,随时可以征召。
不得不说,此时的大将军府治下,已经进入了全民动员,每个人都已经清楚,这是一场国战、生死悠关的国战。
让人奇怪的是,如此窘迫的财政,大将军府甚至连征召新兵都已经拖欠“安家费”的情况下,民间不闻一丝一毫的反对声音,百姓默默地将自己的丈夫、儿子送往各府县的征兵点,甚至还主动捐钱捐物。
这种万众一心的气氛,感染着别人,然后再从别人那反过来感染着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种万众一心,大将军府才能在府库空荡荡地情况下,支撑了近五十天的大战,并没有使得军工坊停过一天产,反而,趁此迅速扩大产能,为北面战场,提供了源源不断地弹药补给。
吴争此时心里已经不慌了。
无数的担忧、疑虑、困惑都消失不见。
事实上,再困难的明天,在太阳升起变为今天时,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难。
现在吴争真正担心的,反而不再是即将到来的徐州攻防战,而是海上已经集结的各国舰队。
杭州传来急报,被大将军府“洗劫”了两大港口物资的外番们,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和贪欲了。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道理无论中外,都心知肚明。
以英吉利、葡萄牙两大舰队为首的“联合舰队”已经成形,他们以卫匡国之口,向大将军府下了最后通牒,必须以双倍的货款,来补偿被“洗劫”的物资,并赔偿各国商人这一个多月的损失,同时,允许各国商人入股织造司,并免去两大港口三年关税……否则,便开战!
吴争当然不怕,这个时代的舰炮,远没有可以到二十里外的射程,番人只是想要趁自己大战之际敲竹杠罢了,他们绝对不敢登陆,敢迈上大陆一步,北伐军能分分钟教会他们如何做人。
吴争担心的是,番人舰队的形成,终将危及到对外商贸,而对外商贸已经成了大将军府岁入的四大支柱之首。
如今支撑大将军府的岁入,最大的来源就是对进出口关税的征收,而原本是历来王朝支柱的农税,因吴争执意地减免,已经下降到了第三位。
第二位是汉明银行,整合了三大钱庄的汉明银行,规模庞大,所涉储户已经超过五百万人,它如今所经营的利差,已经足以摊平成本,并有了不小的盈余。
莫执念推行的银币,被世人所接受,特别是被各地商人所推崇,这倒不是商人们不信任银行票汇,而是人性使然,只有真金白银放在兜里,才觉得格外安心。
而汉明银行真正的“利润”,还是来自于无数储户财富的囤积,各地商人,乃至各国番商,出于交割便利的原因,基本上会将流通款项,留在汉明银行,这就造成了巨大的流通性积余。
这也是莫执念能以一己之力,为此战硬抗到今日也不垮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大将军府岁入的第四大支柱是手工业,吴小妹等三女所掌控的织造司,经过三年多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为了大将军府岁入的第四根支柱。
织造司此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群,江南无数的桑户、织户和掮客、中间商,主动加盟进入织造司,从而谋求到更大的收益。
这是吴争强行征收进出口税的原因,由于工业革命还未到来,生产能力的低下,此时丝织品的产量是求大于供,也就是说,但凡从两大港口购买丝织品的番商,是苦求而不得的,他们往往需要在江南逗留二、三个月,才能筹措到需要的货物量。
而吴争的强行加税,进一步促使了丝织品价格的上涨,物以稀为贵嘛,需要争抢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这相当于后世“饥渴营销”,是差不多的道理。
但这同样让织造司赚得了最大的一钵金,因为织造司的产能,几乎占据了整个江南丝织品的一半,这就使得织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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