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让他们杀了人回去?”
吴争沉声道:“急什么?要沉得住气,我们不是为了杀这几十骑兵来的!”
鲁进财见吴争沉下脸,赶紧闭上了嘴巴。
那数十骑兵,在追杀了那几个斥候之后,也停住了,并没有继续向坡前来。
吴争暗叹可惜,同时也警惕起来,看来这些骑兵背后应该还有更多的骑兵囤于郑家庄,这样说来,郑家庄很可能是个陷阱。
想到这吴争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自己要是一头扎进去……。
对面的骑兵撤了,吴争回到了军帐中。
池二憨等将领随即返回,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吴争,等待着吴争下决定。
不想吴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回去休息。”
……。
这一夜,无论是吴争这边,还是郑家庄那边,所有人都睡得不踏实。
相较而言,吴惟华更不安生。
从发现“忠贞营”斥候那一刻,吴惟华知道,这场伏击打不成了。
伏击打不成,那就失去了一份大功。
当然,吴惟华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将镇上被屠杀的民众人头割下,杀良冒功。
可问题是,这些民众,大都是妇孺老弱,以博洛的精明,一看就知道底细。
所以,吴惟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横下心来,与对面的“忠贞营”见个真章。
这倒不是他不敢,而是博洛有明令,伏击不成,迅速撤回上饶城。
可吴惟华是真不甘心。
他认为,三千骑兵足以消灭这支三千人的“忠贞营”前锋。
天蒙蒙亮起时,吴惟华牙一咬,下令,向对面派出斥候,去证实一下敌军的兵力。
……。
而吴争这边,虽然下令休息。
可谁能睡得着?
有敌骑在三十多里外,还无法知道准确的数量,睡得着才是怪事。
除了警戒的士兵外,几乎人人衣不解带、枪不离手。
吴争也在沉思,在证实了敌骑埋伏在郑家庄时,吴争反而是吁了口气。
既然敌军已经现身,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吴争在斟酌的是,主动进攻还是原地防御。
主动进攻,伤亡必大。
原地防御,又怕敌骑撤回上饶城。
这一犹豫,不知不觉中,天色亮起。
突然,鲁进财冲进来禀报道:“王爷,有十余敌骑向我扑来。”
吴争一抬头,问道:“只有十余骑?”
“是,他们背后没人。”
“斥候罢了,别管他们,只要不下坡,不得开枪击杀。”
吴争又低下头思忖起来,看来对方也不甘心哪。
吴争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笑意,只要对方不甘心,那就好办了。
“传本王令,各部都在道路两侧列队戒备。”
鲁进财一愣,“王爷,这不是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兵力……。”
吴争喝道:“本王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兵力,只有敌人安心了,他们才会进攻。还不快去?!”
于是,清军斥候骑兵,几乎是正大光明地在坡梁上,扳着手指头地数着“忠贞营”的帐篷、人数。
相距最多不过百步的“忠贞营”士兵,竟然没一人去搭理他们。
这真是天下咄咄怪事。
……。
吴争判断地没错,吴惟华确实不甘心。
以战力,三千骑兵足以击溃一支上万人的步兵,何况对方只是一支撤退的溃军。
在得到斥候准确的数字,印证了对面确实只有三千人后,吴惟华终于决定,伸手摘桃了。
这还真不是吴惟华傻、蠢、笨。
他太想回京了,太留恋京城的繁华和安生了。
可要回京,他必须立一桩大功。
人啊,就是因心中的贪念,忽略了一切的警示。
其实,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如果“忠贞营”没有应对之策,又怎会让斥候如此轻易地得到兵力和部署?
而一支三千人的步兵,在明知对面有敌骑的情况下,怎么敢如此从容地留在原地。
可此时这些,早已被吴惟华忽略,他在心中替自己解释道,“忠贞营”并不知道对面有三千骑兵,而且,忠贞营被明军追击,已经无回头路可走。
瞧瞧,他的解释和答案,甚至比吴争想解释都来得靠谱。
……。
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相较于清骑的从容,吴争这边,将士们尤在激愤昨日那牺牲的六名斥候。
从黄岗到现在,行程超过千里,这批从军校出来的士兵,第一次遭遇了伤亡。
而这次的伤亡,竟是在这样一种不公平的情况下产生,让这些士兵有种一股子劲憋在胸口,没法发泄出来。
吴争也心痛,斥候没有装备手雷,这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保密,为了给敌人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就象是那三百门小炮一样,吴争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激励这支刚刚成军的新军。
“紧张吗?”吴争看着鲁进财问道。
“不……不紧张!”鲁进财答道,“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卑职当为先锋,为昨日牺牲的弟兄报仇!”
“你不紧张,可底下士兵紧张。”吴争看着鲁进财握得紧紧的拳头道,“去,告诉士兵们,须等本王发出讯号后再打。清骑上坡,速度就会减慢,但我们不打,让清骑上梁顶,往下冲引爆地雷,然后就会有炮营覆盖整个坡面……千万让士兵们别因紧张而走火。”
“是。”
……。
吴惟华身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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