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坊,陆仙房中。
点完了数,众人都很振奋,直到他们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呃,小爷爷,你还记得那阵法怎么操演吗?”陆云忐忑的问皇甫照。
“呃,那么复杂的东西,我就用了一次,上哪记去?”皇甫照两手一摊。
“那在哪里能找到这份阵图?”陆仙问道。
“我大哥临死前,一股脑放进宝库中了。”皇甫照说着看看陆云道:“对了,小妖女不是进去逛过,还把九节杖拿出来了吗?”
“那也不保证,她能看到那份阵图。”陆云皱眉道:“还得指望我父亲借修皇陵的机会,把宝库打开找找再说。”
“这样倒是稳妥。”陆仙点点头,反正又不是明天就要杀张玄一,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嗯嗯。”皇甫照也来了劲儿,如数家珍的介绍道:“那里头还有东齐的灭神弩、西蜀的诸葛连弩、西魏的猛火车,以及南朝的震天雷……足足能装备几万人呢!”
“就是打得这个算盘。”陆云点点头,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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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长乐殿。
“啊哈哈哈哈……”
听了左延庆的禀报,初始帝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
“老匹夫这下脸丢到姥姥家了,言听计从了二十年的谋主,居然是东齐的皇子!”
“是啊。”左延庆心中冷笑,面上却附和道:“陛下神机妙算,非但斩断了夏侯霸一条胳膊,还让夏侯阀内乱丛生,无暇他顾。下一步该如进行,还请陛下示下。”
“当然是按照计划行事了!”初始帝斗志高昂,一扫多年来的颓丧之气,快步走到御案前,将早就写好的一份旨意,连同一本奏疏,冷笑递给了杜晦道:
“送去夏侯坊,好生温暖一下大冢宰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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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坊的坊门,自然不会关闭太久,翌日便重新敞开。
大冢宰府又恢复了日常办公,只是任谁都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原本趾高气扬的夏侯阀族人,如今一个个变得小心翼翼,说话声气都低了三分,也不知到底是遭了什么难。
签押房中,夏侯霸也没了前几日的精气神,他将大部分公务交给夏侯不破在外间处理,自己则坐在内间,和夏侯雳低声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哥,这次仅洛都,就抓了夏侯雷等三百余名嫌疑人。”夏侯雳轻声禀报道:“地方上,还有安西军那边,是不是也该筛一筛,过一下了?”
“唔……”夏侯霸眉头拧成了个米字,紧咬着嘴唇不吭声。若是依着他的脾气,肯定是有杀错,无放过的。但正如夏侯不破苦苦相劝的那样,波及的范围太广,会让夏侯阀上下离心离德的!
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风险。可要是不管,谁知道还有多少奸细潜伏在阀中?
真是左右为难,委实难决啊!
夏侯霸只觉头疼欲裂,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外头夏侯不破进来禀报道:“大冢宰,杜公公来了。”
“哦,他来干什么?看老夫笑话吗?”夏侯霸明知道不可能是这样,还是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这才振作精神,让人把杜晦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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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押房中,读完了初始帝的手谕,和那份自己数月前所上的奏疏。夏侯霸沉吟片刻,举着那本奏疏,目光闪烁的看着杜晦道:“这道请立二皇子为储君的本子,陛下留中不发了几个月,现在忽然就准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来,这是誓碑上约定好的,陛下不过是履约而已。二来,”杜晦压低声音,弓着腰道:“陛下很担心,大冢宰会怀疑朱秀衣的事,是他在捣鬼。”
“难道不是吗?”夏侯霸不置可否的瞥着杜晦。
“当然不是了,这次不过又是上次高广宁之事的重演!”杜晦本就生了个老实相,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比旁人可信的多。“陛下已经将什么都交给大冢宰,只求保全宗庙而已,又何苦做这种惹祸上身之事呢?”
“哼,谅他也不敢!”夏侯霸冷哼一声,他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初始帝在捣鬼。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否定了。一来,夏侯霸也觉着,初始帝已经失去所有本钱,这样做只会激怒自己,加快他的灭亡而已。
二来,就是朱秀衣之事的后遗症了。当时朱秀衣言之凿凿说初始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转眼就被证实是包藏祸心的奸细。夏侯霸便不会再信他所说的一个字,自然也包括他关于初始帝这个论断了。
夏侯霸既然认定此事跟初始帝无关,自然也就信了杜晦的话。他搁下那本奏疏,又指了指拿道手谕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陛下春秋正盛,急着修什么皇陵啊?”
“还请大冢宰通融,陛下就这么一个心愿了。”杜晦一脸心酸道:“他说,不看着自己的陵修好了,实在是夜不能寐啊。”
“唉……”夏侯霸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初始帝同意立储的条件。
在这个年代的眼中,死亡是生命的另一个形态,因此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重视自己的墓地棺椁、身后陪葬等……既是所谓‘事死如事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信你看那魏武帝掘开的那些两汉王陵,哪个里头不是堆满金银珠宝,富可敌国?
所以初始帝在身前无望的情况下,开始张罗自己的身后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且,按照规制,礼部尚书要兼任山陵使,正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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