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左有些无奈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要去的地方已经错过去好远。
不动声色的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回去,用余光扫了一眼池乔期。幸好,她也不太在状态,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复。
眼眉低垂着,稍稍侧着脸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风景,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这是她一贯躲闪问题时下意识的姿势。
她的这些细微的反应,他一直都了如指掌,因为了解,也就更明白在这一刻,她的退缩。
或许,是他逼迫的太紧。
简言左轻咳一声,决定先给池乔期一些喘息的空间,“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如果觉得住的还算舒服,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房租从你的薪金里直接扣掉。如果觉得不太适应,你那边一找到合适的房子,我这边马上找人帮你搬家。”
骄傲如他,从幼时到现在,何曾对别人有过如此的妥协。
记得之前,简居闻跟杜落微还没有正式归返简氏家族以前,简家长辈曾经无数次奉简老爷子之命来传达过想接简言左回大宅的意思。
简居闻是简家长子,自小就对实验室充满了兴趣,开始简老爷子只觉得男孩子多点感兴趣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坏处,也就没有多加干涉。直到成人礼那天,简居闻公然违抗了老爷子的要送他去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安排,一意孤行的选择了麻省理工的自然科学学院。
一场翻天覆地的战争自然躲不过。自那以后,简居闻就算是正式跟简家脱离了,简老爷子不再过问简居闻分毫,也不再理会简居闻在任何时刻的探望。作为简家长者,他无疑有着作为长者的坚持。
而那时还年少的简居闻也自然有着不去妥协的原因,不管是否坚定,这场无声的战争的确持续了许久。
后来,简居闻遇到了杜落微。再后来,简言左就出生了。
其实简言左并不是简家第一个出生的孙辈,但是他是简家长子的儿子。
长孙这个名头在老爷子心里,尤其的不轻巧。
也就是自那时起,简居闻跟简老爷子的关系才算真正缓和,除了正常的通话来往以外,简老爷子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要把简言左接过到身边带的想法。
现在想想,简老爷子大概是怕简言左会子承父业,只跟科学研究亲近,而对商业运作无趣。简老爷子能承受一个儿子的抗争已经实属不易,若是孙辈中再出一个简居闻,老爷子估计能被活活气死。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里,开始慢慢的衍生出一小股的坚韧来,从第一次杜落微让他自己决定是否回大宅,他云淡风轻的说“不”开始,之后无论简老爷子那边使出什么力来拉拽他,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他都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决定。
大概是跟简老爷子较量太久,他原本隐藏至深的一面渐渐的外露。从那时起,只要他认准一件事情,无论旁边的阻力有多么强,他仍会不做一点退让的抵达设定的地点。
哪怕是龙卷风刮过,周围的所有全都变成一堆碎屑,但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一定会发现,他依然坚守在原地。
只要他想,他就一定会坚守到最后一秒。
因为他是简言左。
池乔期知道,他已经足够纵容她。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又或者,一直都是。
而她,也没必要拿着他的退让当做跟他抗争的筹码。
那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池乔期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下来,“好。”
这份纵容,一直延续到在看见简言左为她的回国准备的晚餐的时候。
整间包间的桌子上,层层叠叠的摞着老北京的各色小吃。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布满了整张桌子。
大约是放不下,他还特意在一旁准备了餐架,一眼看过去,甚至能看得见串着冰糖葫芦的竹签。
他仍当她是十六岁离开时的模样。
池乔期想开口笑他哄骗人的招数一直不见长进,却在笑着笑着间,萌生了一抹想哭的情绪。
原来,被人记得,是这么让人开心又难过的事情。
像是有一种幸福,叫做,触手可及。
池乔期默默的别开眼睛,轻缓的呼吸间,话语已然如希望的那样平静了许多。
“简哥哥,你这是要贿赂我租你的房子么?”
池乔期当然知道,简言左既然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好这些,也就能把那处房子安排的足够让她满意。
所以在看到唯亭小筑的那套房子时,她并没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
房子不大,打理起来也足够省力。
全部的家具跟电器已经置办齐全,甚至拉开卧室的抽屉,连某样女生必备的小东西都准备妥帖。
这样的细腻,自然不用她再费半点心。
这样的简单,他也早料到她不会拒绝。
池乔期的眼睛淡淡的滑过所有家具打磨圆润的边角,终于妥协。
“明天找个时间,把租房合同签了吧,就按你说的条件。”
池乔期带回来的东西很是轻便。
除了小提箱,随身的包里也只是几件衣服、几本专业书。
墨尔本,她的回忆不多。
所以走的也轻松。
打开电脑,连上视频。
叶策笑意盎然的声音随着线路传了过来,“乔,怎么样,为可可家族服务的感觉还算愉快吧?”
池乔期笑笑,“不算太坏。”
叶策在屏幕那端了然的点头,“那就好,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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