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敏是在傍晚醒来的,比前两天要早很多。太阳光斜斜地照上湖面,天边燃起了火烧云。
夫人穿着件红色的敞口宽松大羽袍,裸露出一侧白皙细嫩的肩。慵懒地坐在一把披盖白色长毛羽绒毯的木椅子上,整个人都陷进火红色的背景里。头发还是松松地扎着,风徐徐吹动散下来的长发,被光酝染,黑发上闪着红亮。
夫人低头看过来,逆光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幽幽似潭的眼眸在暗影里忽闪着。红衣夫人轻扬下巴道:“你见过我了。”说完缓缓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木屋走去,阳光把她曲线优美地剪影在火红的天空中。
朱敏呆了呆,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知道我想见她?
“等一下。”朱敏起身跳上栈桥,急急地喊住她。
夫人回转身:“什么事?”
“你···你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朱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也许孩子出生后,她不去看就可以离开?朱敏下意识地认为,这对‘魔’夫妻看着长得这般美好,但都是修炼魔法才变化出来的。只怕是新生的娃会很有‘魔’样,怕被人看了去才躲进这深山大湖来。
夫人目光在朱敏脸上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不是你想的,你离不离开跟孩子没有关系。而且,怕你也等不到那么久。”
“孩子出生···要很久吗?”
“七年吧。”夫人说完再不回头,走回木屋里去了,留下呆傻在一边的朱敏。什么意思?我活不过七年了吗?
朱敏开始无目的地暴走,沿着草甸子的边缘,一圈圈儿的。期间,老白胡儿从木屋里出来,坐在栈桥上钓鱼,然后在火盆上烧烤黑鱼。喀那斯湖有各色鱼种,每次鱼杆放下去,就有不同的鱼跳上跳下的,但老白胡儿只挑了黑鱼钓上来。
吃了那么多黑鱼,也没见他的胡子变黑!朱敏愤愤地在心里叫嚣,她还是相信老白胡儿是好人,这份信任来自于当年的相遇。几个晚上的相处,他要是‘魔’一早就把她吃掉了。他只是遇到了‘坏女人’而已。都说男人遇坏女人也会变坏,所以她现在也只能拿对待‘魔’的眼光看他了。期待他能主动放过自己怕是不成了,得尽快想个办法离开。
鱼肉很快就烤好了,老白胡儿还是一脸的淡然道:“吃鱼了。”声音并不大,但在朱敏听来还是有些威力的。
老白胡儿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平时想到的和他真正说出来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他也只会叫她一遍。
朱敏噘起嘴,怏怏地走过去,她饿了,现在好像只有吃鱼才是她可以做的事。
两人沉默地吃着,在朱敏看了老白胡儿几眼后,老白胡儿终于也回看了她一眼,面色温和。朱敏突然意识到老白胡儿好像对自己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冷漠。
“夫人不用吃吗?”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道。
提到夫人,威严老头那淡漠的脸上突然就有表情,温柔一笑道:“不用。”
这一笑让朱敏闪瞎了眼,老头年轻时一定很帅,虽然现在也不差。如果说老头是好老头,那么,可以让他如此温柔对待的女人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况且她还即将成为母亲!
“那她怎么养孩子?”
“有灵鱼呢。”
“灵鱼?是那种长尾巴的红鱼吗?不是喂给白凤的吗?”
老白胡儿眨了眨眼看她并不回答。
朱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会,不会是···她吃那白凤?”
“不是!”老白胡儿温和的脸一下子绷了起来,对朱敏的这个想法非常不满。
朱敏裂开嘴笑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木瓜呆老头生气的模样心情大好。被囚禁的不快眨眼烟消云散,连有一天可能被吃掉也全不在意了。是啊有什么可怕的,有这个笨老头在,自己的生命一定有保证。其实跟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比跟那个既无趣又凶恶的婆婆呆在一起要好很多,起码人家夫妻长得漂亮。这么想着,朱敏就自在起来,抬头看看老白胡儿,口气也就大了:“不是就不是呗,急急地干什么?难道她还会吃了你?”
老白胡儿不满地瞪着朱敏,绷紧嘴巴不说话。
原来真的怕老婆啊!朱敏心里大笑三声,以后有乐子看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当朱敏觉得自己暂时安全了,且守着两夫妻有乐子看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中,朱敏知道了,老白胡儿姓羽,夫人名程程。三个人不能说有多亲近,但朱敏已经不再被魔音控制只在晚上醒来了。她每天上午十点左右睁开眼,都会看到漂亮的程程女魔头和老白胡边嬉戏边钓红鱼。每天都钓得五条,然后由羽姓老白胡儿煮成鱼泥汤给她喝。中午过后,女魔头回到木屋里,一下午都不出来。傍晚时会在栈桥上坐一会儿或跟老白胡儿散一会儿步,然后就又回到木屋弹琴吹笛,直到第二天上午朱敏醒来再次看到她。
所以,每天下午,老白胡儿都独坐在栈桥上看书。黑色或白色的封皮,仔细看是用细羽绒织成的绢品,没有过多的装饰。他腰背笔直看得很入迷,对于身边不停作怪的朱敏视而不见。当然,偶尔也抬头看一眼弄出太大声响来的朱敏。
朱敏小朋友活脱着呢,先是用采集来的草编了个椭圆形的大巢,躺进去爬出来然后再躺进去;用紫色的小花扎成花环,装饰睡巢,装饰自己;无忧无虑地乱唱乱跳,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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