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讨要十个人,如今只带回二人,姬门主必是觉得我药楼楼主深明大义,心存体恤。况且,首座弟子在手,要其他弟子又有何用?”
额!
原来楼主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想过要带走十位弟子,这不过是让姬门主感激他的计谋罢了!果然楼主心海底针,深不可测啊。
“那宴姑娘……”
“本楼主自有用意。”
魑老暗自看一眼面色愉悦的秦于飞,默然无语。
虽然阴险了些,但江湖中人最以信用二字为大,白术二人入住药楼的翌日,秦于飞便率着部署十三人前往巫谷要人去了。临行前,还未曾好生安顿的宴良画飞身拦在蓝衣男子的马前,长剑凝光,衣袂猎猎。
她目光如炬锁向秦于飞。
“带我走。”
从他在神农门殿外问她可愿随他走的那一刻,宴良画就决定,此后无论那人在何处,她必不出丈外。
秦于飞眸子微眯,嘴角的笑意闪着冷芒,有些不悦。
“我为何要带你走?”
宴良画所着仍旧是神农门的灰白长裙,把原本姣好的面容衬得有些苍白虚弱,但那瞳眸里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她并不回答,只再三重复。
“带我走。”
秦于飞蓦地有了兴趣,他自马上俯身看她,似是要望进她的眸子深处,而女子仍旧面色定定,手中长剑未曾挪开分毫。
“哪怕这一去便是死?”
“你在哪我便在哪。”
秦于飞仰天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半晌,面上笑意尽褪,星眸里闪着危险的讯号,他慵懒的声音里透着致命的冷意。
“你今日若败了我,日后便可随我左右。”
宴良画这才收了利剑,嘴角绽开清暖的笑意来,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反而带了些灵动生气。
好似方才活过来。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语毕,女子长剑便裹着流风袭向马上之人,原本围在周侧的众部署见势皆退开了丈许,给二人腾出场地。秦于飞自马上飞退,双脚甫一落地,宴良画便欺身追了上来,长剑掠过秦于飞耳侧,一缕秀发应声而落。
女子眸中精芒陡现,欲再度抽剑反刺,却蓦然被钳住了手腕,蓝衣男子旋身一带,她便跌进了那坚挺却又温暖的怀抱里。面上一片绯红,宴良画眉心深蹙,脚下一个后踢,便脱离了秦于飞的怀抱。
长剑闪着流光呼啸在院内,二人连番斗了整整六个时辰,自艳阳高挂至明月悬空,以至于众部署都打着哈欠回了养生阁,还能听见院内长剑破空的声响。而秦于飞也从原来的张扬狂放到最后的有气无力,他站在某树干处,抚着树枝凝向对面仍旧气息平稳的女子,眼神里满是哀怨。
“我说,不过是一场对决罢了,你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废话少说,你我还未决出胜负。”
秦于飞的手无奈地晃了几晃,示意休战。他望向宴良画纯净的眸子,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里也是只自己能听到的愉悦。
他问,你到底要怎样?
宴良画便不再逼近,利剑旋花倏忽入鞘,她的声音带着月夜薄薄的凉意,在秦于飞听来却极其悦耳。
“你只需履行诺言让我伴你左右便可。”
“可这是我楼主夫人才能有的待遇……”
“那我便做你楼主夫人。”
语毕,宴良画才惊觉又入了秦于飞的圈套,还未来得及开口辩驳,又听对面传来慵懒低沉的声音。
也好。
只这二字便让女子呆立半晌,再回过神时,人已在秦于飞怀中,蓝衣男子语气宠溺中带着丝丝的得意。
“夫人,你我既两情相悦,择日不如撞日,我二人明日成婚可好?”
不远处,魑老掩唇轻笑,眉眼似要弯出蜜来。
——所幸今日的戏没有白演啊,宴姑娘,哦不,夫人真是好样的!
几年后宴良画才知道,那日的半晌激斗不过秦于飞美人在怀的计谋,论武功,他强她不是一星半点,却能与她打上整整六个时辰。
真真是老狐狸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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