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映照在地面,长又宽的柏油路黄澄澄一片,远远观望,又温馨又闪耀。
高大又宏伟的建筑仿佛树立在天边,森严又威武。
乔诗寒脚不挨地飘在建筑物半空,眼神流露出疑惑和不解。
这是哪?
她为什么会在这!
“师姐,此事甚是古怪。虽然平日里,我们经常遇见恶鬼,厉鬼,但他们的年岁皆不足百年。一方面是道家和法家控制野鬼的不合理增长,另一方面是年岁较久的鬼魂识大体,一般不会出来闹事,他们多以修炼为主。”
“算算时间,从遇见和魇有关的案件,已经足足三个月,在此期间,它频繁为鬼魂和人类制作梦境,且以此来得到魂力。制梦时间越来越短,入世时间越来越长,难道它就不担心危险?”
“不管怎样,邪不压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算它有几百年的功力,但隐于尘世的大家族不少,若大家万众一心,它肯定无法战胜。”
“所以我们要弄明白四个事情:第一,它因何入世?第二,它虽是梦魇,但凭借制梦来获取灵魂,本就是邪术,何况它还为鬼魂制梦,更是奇异,所以必须弄明白,它从何处得到的邪术!”
“第三,乔乔并非道法之人,又和他无仇无怨,为何他无比执着乔乔?”
“第四,抓紧时间找到印章和蛊术的解决办法!”
乌鸦一声声啼叫,枯枝烂叶错乱地躺在地上,一不小心踩上去,咔嚓咔嚓的响声徘徊在耳畔,仿若幽灵一般。
乔诗寒谨小慎微地拄着树棍行走在烂叶上,一双明亮地大眼睛滴溜滴溜瞅着周围。
今晚的月色极美,明亮的大圆盘好似水中镜,光彩照人,为她照亮前行的小道。
小道杂乱无章,磕磕绊绊,衣服时不时被树枝挎住,脚程极慢。
一边走在小道,一边思考她此行的方向,乔诗寒颤抖的身体慢慢平稳。
不必害怕,不必忧愁,她要坚持理想和目标,一旦决定就绝不后悔!
两个时辰前,她满怀心事地盯着笑梓风恍惚的双眸,思考良久,本想和她说道说道,但瞅着笑梓风呆滞的眼神,又默默咽下到达嘴边的话。
有些话,不说,尚且可以挽回;若是说了,就再也收不回!
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并不想将底牌透露。
生命诚可贵,但向往更是必不可少,暂时,她不能,也不可以惊慌。
趁着姣姣月光,乔诗寒瞥了眼手臂上所谓的索命绳,食指沾了沾落在枯叶上的露水,慢慢揉搓。
红色痕迹渐渐消失,看向指间遗留的红色水墨残痕,乔诗寒嘴角上扬,心情似乎极好,脚步也轻快许多。
虎口的黑红契约确实是和魇签下,但并不像他们所说那般严重,因为她有能力转化,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装傻一段时间。
就如留下的书信所言,有些事,她需要自行处理!
手臂上的索命绳本就是为了骗她们,若是不出意外,此刻他们应该往法家的方向行去,而她目前的位置恰恰和他们相反。
道法两家乃是对立,他们要往法家去,务必会耽误些时间,在他们没有找到她之前,她需要将自己的事办妥。
虽然他们有说要带她去道门求法,但她不相信他们。
她啊,最是自私!
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为了任何名不副实的事而放弃生命。
生,一起生,她要父亲和她一起活下去,只存在这一种可能性。
也许有时她很傻,但也许那只是计谋,从初相遇,或者说从父亲离世的那刻起,她心底的困兽已然被放出,棋局也早已摆好。
超市是三个月前初建立,超市的老板是她,至于她从何处得来的钱,秘密!
又蹦又跳地行走在山间小路,洛丽塔的服装可爱又有趣,不时拎起裙摆,乔诗寒突然觉得自己像童话世界里被推崇的白雪公主。
暗黑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貌美如花,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她可爱又尊敬的王后呢?
还有傻乎乎,蠢笨蠢笨,见色起意的王子呢?
眼神兴味地盯着挂在天空中光洁的月亮,乔诗寒欢快地身影渐渐被墨色侵袭。
光秃秃的枝丫彼彼相邻,一层又一层,严严实实地掩盖身影。
隐隐约约,深林内似乎传来悦耳又动听的歌声,那歌声诱人,仿若海妖在呼唤!
……
晨光乍现,冰冰凉凉的露水打在脸上,管勤猛地一激灵,蹿得一下从大树根部跳起。
“妖孽,修要胡来!”
“………”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刺眼的阳光映在瞳孔,笑梓风反射性地捂住眼睛,微微眯着眼,一言难尽地看向管勤。
赶了一夜的路,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片刻,他又作什么妖?
亏得昨日她以为他长大了,有独特的想法和见解,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顽皮,现在看来是她太理所当然,咸鱼永远是咸鱼。
泰迪再怎么变聪明,也不会成为哈巴狗!
惊诧地摸了摸落在脸上冰凉的液体,管勤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转头看向身体板正,意识清醒的笑梓风,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师姐,你醒了?”
“你觉得呢?”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说废话?
她要是没醒,为什么睁着两颗明亮亮的大眼珠子,难道摆设不成?
懒得搭理管勤,笑梓风身体僵硬地伸伸懒腰,目光好奇地扫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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