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罗,这是母后的雪舞,你不能碰。”
“为什么?”
他对此很不解,看到母后驾驭着雪舞杀敌迎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他也想挥舞雪舞,相信一定会很威风。
“它不喜欢除了母后以外的人。”
“我是母后的儿子,不能算外人!”
“雪舞只能女人用!”
“啊?它的脾气怎么这么怪,为什么一定是女人,男人不行吗,这个坏习惯要纠正,母后,你让雪舞选我主人好吗?蜀都都有自己的佩剑了,我却连一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
“你父王的剑也很好,怎么不问他要。”
“父王的剑哪有雪舞好看。”他其实从小就很挑剔,审美观非常严苛,根本看不上父王那把黑不溜秋的剑,“母后,你将雪舞送给我好不好?”
“不行,不行,母后和雪舞有过约定,她奉我为主后,我就不能抛弃它,生要和它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这些往事本来已经很模糊了,可如今清晰了起来,加上雨默之前诡异的表现,一个可能性在他思绪里形成。
莫非……
他被自己想法给吓到了。
会是这样吗?
眼前的人其实是……
可要是这样的话,默默在哪里?
他心里一骇,杵在了原地,手脚有些发僵。
清朗月光,投在绮罗的发梢上,魅罗来时,刚好遮住了一个角,阴影落下时让她从思绪中转醒,见儿子脸色凝着,以为他还在为苍梧伤心,想开口安慰,胸口突然一阵疼痛。
“唔……”
这疼刚才就有过几次,一下一下的敲在心头,阵阵疼痛,她的眼睛也开始有些模糊了,脑袋变得很重。
在苍梧府大战的时候,她的妖力释放了很多,回来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连拿个杯子都会吃力,她怀疑附身的时间到了,她要离开雨默的身体了,她努力集中意识的望向魅罗,月光下他如莹光辉耀,像镀了层淡银的晶芒。
就要离开了吗?
好舍不得啊。
她硬生生地吸了口气,挡住鼻中的酸涩,更将要落下的泪强忍住,冷淡地别过脸去。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念着这些作什么,就像雪舞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能看到儿子长大,又即将当父亲,已经是苍天对她格外的开恩了。
她抚了抚肚子,只是几日而已,虽然吐得稀里哗啦,又睡不好,但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年怀着魅罗的时候,也是这样。
相信一定是个健康又调皮的孩子。
该做的事,也做完了,是该离开了。
她转过头,只想再好好看儿子一眼,但就是这眼神,烫疼了魅罗,那是宠爱又温暖的眼神,一如小时候母后望着他的眼神。
他不可能会认错!
真的是母后!
眼眶瞬间一热,一滴眼泪如落在树叶上的水珠,缀在了他的面颊上,他立刻袍袂翻飞,跪到了地上。
绮罗一惊,慌忙道:“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母后,您还要瞒我吗?”
她脸色顿时一白,他竟然知道了,心里顿时纠结了起来,自己是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母子分离,有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太痛了,这么想着,她将心底涌出的泪生生地压了下去。
“你在胡说什么,吃错药了吗?”
她多想紧紧地抱住他,就像他小时候,每次看到她就会放下一切奔来时那般,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呵疼。
月色从窗缝里洒落,明亮而皎洁,逆光而跪的魅罗俊美如雍华景致,那眉眼有着她的影子,她依然记得他出生时的情景,像只小猫一样大,却哭得震天响,谁哄都没用。
烛火摇曳,光亮静静地迂回在两人之间。
“母后,你不要再瞒我了,我知道是您!”他笃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跪行了几步,捉住她的手,“母后,您先告诉我,默默在哪里!?”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就像是焚了心的,话峰一转就是这么一句。
绮罗:“……”
她什么心酸不舍的感受都没了,臭小子一上来就是老婆在哪里,真想一脚踢上去,她立刻道,“她在,你放心,等我走了,她就回来了。”
说完,绮罗捂住了嘴。
这么一说不就全漏泄了吗?
果然,魅罗笑了,眼里满是光亮。
“母后,看,您承认了。”
这句话可不是光想着老婆,也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母后。
绮罗中招气得说不出话来,“臭小子,越大越狡猾了。”
既然瞒不住了,她也无需藏下去了。
她面上是怒,但慈爱浮于眼底,微微笑了起来,陡然伸出手,替他拢了拢回来时被风吹来的鬓发。
温暖的触感在耳旁显现时,魅罗克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一头扑进她的怀里。
“母后,您怎么可以瞒着我?”
“我又不是故意瞒你的。”她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思念在容颜上绽放。“这事太多人知道不好……”
“那也不能瞒着我!”魅罗抬起头,眼里是生气的波光,“还有您竟然活着,为什么现在才……”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要活着,还会借丫头的身体吗?”
对于思念体附身的事,他没有苍梧那么懂,所以只以为她还活着,“那……”
“是思念体,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雪舞与我有过约定!”她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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