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本初在宴席上吃的并不开心,于是宴会结束便拉着曹操的手直奔中阳酒肆,二人本是坐轿而来,此刻却兴冲冲的跑在街上。
进酒馆坐定,众人纷纷举杯欢迎袁绍的到来。原来袁绍早已在此处设好宴席,加袁绍、曹操二人在内,一共十三人。许攸是曹操的老相识,况且生性不拘小节,径直举杯敬曹操,“阿瞒啊,离别好朋友们这么久,回来也不主动联系,可不讲究啊,这杯我陪你,下杯你是不是要罚酒啊。”他这么一说曹操倒是颇难为情。
曹操应道,“该罚,该罚。”说罢与许攸举鼎而饮。
二人饮罢,袁绍说道:“我先来给孟德引荐。”这四位分别是范晓龙、张东明、贾一博、郭元山,他们是当朝名士范滂、张俭、贾彪和郭泰的后人。四人面露鄙夷之色却碍于袁绍面子不便发作,只是草草的跟曹操干了一杯,却也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曹操暗自纳闷,此四人我俱不相识,何故有如此敌意?
曹操沉浸在自己的深思当中,后面几个人的介绍全然没有听清,只是哼哈的应承一番。到最后一个人,但见此人面色黝黑,身做蓝色长袍,虽然朴素却也一尘不染,剑眉星目,飘逸的长发横亘两鬓。此人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不得所求。
袁绍还没发话,此人战起来说道:“孟德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说罢一辑到地。曹操还在愣神之中。那人又说:“我是何颙,何伯求,当日在下邋遢,不怪孟德不识。”曹操这才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曾在黑暗之中救过一人。
二人寒暄一阵,何颙举杯,“孟德虽然年纪尚轻,且身在侯门,但是非曲直分的清楚。还望大家知人后,再来断曲直。”
何颙是弹劾宦官的主要党人之一,此刻又听他这么一说,便已经明白,这些人定是最近收到党锢一案的牵连,即便不是直接受害也是大有联系。这样便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对与宦官走的极近的曹操没有好感了。
袁绍却全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张罗着大家打通关,并让酒保拿来投壶的营生。投不进者多喝一杯。曹操本是生性喜闹,但此刻形式自己身为局外人,且颇不受待见,于是也只是闷在一旁。起初许攸还可以张罗着跟袁绍一同喝着,到最后就变成了袁绍唯我独尊,颇有一种要打十个的感觉。袁绍拉着曹操的手说:“孟德,马援弃学随军、班超投笔从戎,皆成一代豪杰。今我辈豪杰,自当投身沙场,心系国之安危。炫耀身世,自相残杀,真是竖子!”曹操听出袁绍还在记挂着宴会上的事,“本初兄,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袁绍怒道:“若要是一般见识,刚才早就拍案掀桌了。那胡府请我上座,我那好兄弟去当着仆人面说,我是过继之人又是小妾所养,怎能算三公子弟。”袁绍越说越生气,提起酒杯干了下去,此时众人也都七荤八素,袁绍又感怀心事,大家不好意思不敢,却又是全部干杯。
曹操仔细思量,倘若自己是此事当事人,想必早就翻脸不认人,哪里还能够耐下心等到宴会结束才发作,心底暗暗佩服袁绍的忍耐力。
当下曹操却不知道安慰些什么好,受到这样的侮辱,按曹操的想法应当拳打脚踢,直抒胸臆。然而袁术、袁绍本是一家,却也不好表态。
一番咆哮之后,袁绍也消了火气,况且酒劲上涌,也便放下国事家事自己事,只谈喝酒。这一夜,也当真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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