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城西的橘杏医馆内,贺兰箬同两个伙计正在朝食,贺兰箬看一个伙计王其吃的慢吞吞的,便问:“怎么了?没有胃口吗?”王其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王其只是不太习惯同主人一起坐在桌边吃饭。”
贺兰箬道:“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习惯吗?”
王其道:“王其自幼家中贫困,七岁为奴,这十几年都是站着吃,而且从不曾与主人家吃一样的饭食,所以跟先生一同吃饭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贺兰箬心中甚是酸楚,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惶恐,给你发月钱的人又不是我,所以我并不是你真正的主人家,你我之间并无尊卑。若你坐着吃饭觉得惶恐,觉得吃不下去的话,我们一起站着吃便是了。
王其听她这样说,还以为她在说笑,没想到她真的端起碗,站了起来。王其和另一个伙计黄扇也忙站起来,王其有些惶恐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担心被将军府的人看见,会指责自己一个下人在主人面前竟然这样不知礼数——然而他们在内堂,当然不会有将军府的人。王其看到,贺兰箬端着碗专注地在吃饭,就像他们这些下人一样,然而她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贺兰箬见他们都诚惶诚恐,不敢动筷子,便分别往他们碗里夹了些菜,道:“快吃吧,当下正值秋季,饭菜凉的快。”说着,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大口吃了起来。王其也端起碗,用这个最习惯的姿势吃了起来,头一次觉得原来站着吃饭是一件这样开心的事,吃着吃着他竟然要笑出来。
另一个伙计黄扇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感动,开始鼓起勇气主动与贺兰箬说话:“……先生,您是不是该去为小姐复诊了?”
贺兰箬道:“是啊,朝食过后我就去将军府。”
待三人朝食毕,贺兰箬清洗完碗筷,便开始收拾药箱,准备出门。
此时,在城南橘杏医馆中吕砚青的寝室内,吕砚青给刘獬倒了一杯茶,刘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他的胡须。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问道:“小兄弟,你方才说有事要对我讲?”
吕砚青看着他,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贺兰箬已经站在将军府门口,城西的橘杏医馆离将军府非常近,仅隔一条巷道。阍人见是贺兰箬,忙将大门打开,“先生来了,将军已恭候多时了。”
将军府中的一个家仆将贺兰箬引到堂屋内。钟铭和女儿钟令玉正坐在堂屋内等候,一见贺兰箬到来,钟铭忙起身相迎,同时也示意钟令玉站起身来,钟令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了。贺兰箬向二人作了个揖,并叉手唱喏道:“见过将军,见过小姐。”
钟将军道:“先生请坐。”又吩咐下人道:“快给贺兰先生沏茶。”
贺兰箬道:“将军客气了。茶就不必了,我还是先为小姐瞧病吧。”
钟铭和颜道:“先生请。”
贺兰箬走到钟令玉面前进行望诊,钟令玉眼睛看向别处。贺兰箬请她将舌头伸出来看一下,钟令玉不情不愿地伸出舌头。
贺兰箬观察了一下,对钟令玉和钟铭道:“钟小姐的病情好转虽快,但因耗伤营阴,且心、肝二脏受累,故还需好生调养才是。我为小姐另开五服药,回去我让王其抓好了送到府上来。”
钟铭道:“有劳先生了。”
贺兰箬向钟铭和钟令玉作揖道:“将军,小姐,那贺兰告辞了。”钟铭忙派下人去送她,钟令玉神情淡漠,没有任何举动。
钟铭注意到钟令玉的异样,待贺兰箬走后,他问道:“玉儿,你为何看上去有些不悦”
钟令玉有些犹豫地对钟铭说:“父亲,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贺兰箬。”
“哦,这是为何?”
“我……看到她的样子我就不太喜欢她,她长得有些奇怪……外公教导我以貌取人不对,而且人家对我有恩,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
钟令玉认定了自己这样想是错误的,低着头,等待着父亲像外公一样来劝自己,为自己解开这个心结,但是钟铭却对他说:“玉儿,你不喜欢他也没关系,现在你的病还没好,需要她给你瞧病,不得不见她,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再也不让她踏进将军府半步,好不好?”
钟令玉很是吃惊地抬起头,看见父亲一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父亲的回答她本来认定了自己这样想不对,想让父亲开导自己不再这样想,但没想到父亲会任由自己这样想。她隐隐觉得父亲这样做不对,但却又实在很合自己心意。
此时,城南橘杏医馆内,吕砚青跟刘獬正在交谈。“你难道一直不知道自己会武功吗?”听完吕砚青的讲述,刘獬吃惊地问道,“我早就看出你功力深厚,你武功之高,我和师兄加起来似乎都赶不上。”吕砚青沉默了。刘獬接着说道:“那日在槲叶客栈外,要不是你施展轻功,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去?而且,你威胁那掌柜时,所用的不是武功是什么?这些,你都没意识到吗?”
吕砚青摇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几乎要盖住眼睛。武功为何物,他完全是从书中晓得的,在他脑中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印象,他从没想过书中的东西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刘獬静静地看着吕砚青:他在京城无亲无故,自己之前也从未听说过他,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武艺高强,却透着傻气。自己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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