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恭维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大大的讽刺，让冷悦红哭笑不得，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这个第二，只是巧合而已，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对了，小六怎么没出线，不会真是那和没出息去做了杂役吧。”
叶璇翘起嘴道：“不知道。他和我们根本不是一路。听说这回有四十几人死了，没准就在里面。”在她的字典里，那小六那样的没骨气之人，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冷悦红则摇了摇头，他一直秉承着人多力量大，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的原则。
不过这种环境下，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过来，也就难以考虑他人了。冷悦红叹道：“看来我们以后得更加小心了，在这种地方，命不值钱。希望咱们以后还有机会能再搭档。”
叶璇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表情严肃地只是盯着冷悦红看，几秒钟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阴影角落的神秘黑衣人看到这种结果，只是微微一笑，隐匿不见了。
来这里近一年，死伤近半，人命如此轻贱，还是让冷悦红心里发凉，毕竟死的不是恶徒，只是一些穷孩子而已，同时让他心里逐渐焦躁起来，对这里的生活产生了一种厌恶。
这些十来岁的杀手学徒们当晚已经接到了命令。早早地收拾了衣物行李，同病容男子一起出了荒草堂。
吱呀一声沉闷的长响。厚重的铁门在众黑衣汉子的力推下慢慢打开。一履阳光斜射进来，预示着短短的半年残忍训练终于结束了，恍若隔世。
孩子们东张西望的，表情迥异，但都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发出了畅怀的感叹与呐喊。
“我们赢了，我们出来啦！”，“我们是最好的！”……一个个清晰的童声在空旷而又清冷的街巷中回响。
从荒草堂出来，冷悦红已经开始明白街道这么宽阔，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冷清压抑的感觉，也许是死的人多了，冤魂作怪吧。同样的天空仅是在一墙之外，却显得更加蓝一些，同样的空气也让人觉得更加的清新。
正午时分，苦竹堂高墙铁窗，厚门紧闭。这里的墙更高，地面由青灰色的石板铺成，单调而压抑。
烈阳炙烤着地面，表面温度应该到了四十度。百十名孩童站成四排盯着眼前之人，年岁虽小，却一个个极为恭顺，头上满是汗水也一动不动，通过荒草堂大考的孩子果然都有些过人之处，知道自己的命运自己难以掌握，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有生杀予夺之权。
病容男子一身淡黄色长衫，缓缓走了数步，大吸了一口气，来到众人面前，眯着眼从左而右来回扫了两遍。这才有气无力道：“我姓李，是这苦竹堂的主教官，负责你们考核与出徒，这里有十八位教头，分别教你们不同的技能。不管是体格、智力、武功还是运气，能到了这里，说明你们一定是某方面必有所长。既然都是精英的苗子，我也就不多废话了，给你们交个底儿，这里的训练更加残酷，除了通过各门功课考核之外，还有最后的大考。另外要完成一次真正的杀手任务才算能活着走出苦竹堂。成为名副其实的正牌杀手。”
众孩童毕竟只是十来岁，听到这里也就按捺不住，开始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都给我闭嘴！”病容男子本是无神的双眼突然射出凌厉的精光，就好像盲人突然找到了焦点，直能看到别人内心。百十名孩子立即鸦雀无声。就连冷悦红也是一哆嗦。
病容男子冷声道：“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很优秀，一切才刚刚开始。如果最终通不过考核，也不会成为杂役。”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通不过考核，只能变成一具尸体、一滩碎肉，在这世间永远消失，你们最好今天就有所觉悟！”说罢病容男子又恢复了原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双手背后，慢慢地碎步走开。冷悦红却感觉对方好像向他这边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
孩子们有的沮丧，有的兴奋，有的陷入沉思，有的瑟瑟发抖，也有如冷悦红一般假装无动于衷。
黑衣人带领众人到了各自的卧室，是一片二层的四方小楼，楼下是住的地方，楼上是小型的训练间。在这里每名学员都有独立的寝室，书柜、壁橱、桌椅，还有一张床，简约而干净。而楼上是训练的密室，各种器材一应俱全，有些冷悦红也说不出是做什么的。
简单探了探这间单人公寓，冷悦红就拖着疲惫的身子睡着了。
秋去春来。苦竹堂并没有像名字一样那么痛苦，反而是比原来安全许多。冷悦红和其他孩童一样，三年来一直在学习各种技巧和文化。在这里学了语言、文字，数学、地理、风土、宗教等文化课，易容、辨识、隐匿、追踪、药术、验尸等等选修学科。专业基础课有徒手搏斗、暗器、剑术、毒术等等，一共十八门课程。比上一世大学课程紧张许多，但对于这些从死亡线上闯过来的孩童来说，已经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这些学徒中也渐渐形成了几个小圈子。
比如那位大考第一的孩童司徒雄霸，其他方面不算出色，但剑术无敌，与教官对抗时竟然也是数招胜出，其真实实力估计早就超出了学徒的范畴，他一向自负高傲，都是独来独往。
叶璇在徒手搏击方面也有着惊人的天赋，快、准、狠表现地淋漓尽致，占据了大姐大的头衔，所有女学徒都以她为首。
冷悦红靠着那本夜魇，各项都突出，他怕自己太出头，所以保留了部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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