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黑衣汉子所说,他是财主家的一名童工,看样子大约十岁左右,身世不祥,黑衣人到这里执行任务,检查活口时发现他是唯一活着的,而且是心脏被穿后活过来的。
冷悦红一时难以接受这种事实,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这种惊人的大起大落短期内任何人都难以适应,他甚至还常常幻想现在只是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梦是大脑活动的产物,死人是不会有梦的,他只是不愿承认这一切是真实的。所以他常拿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21世纪相比,一切都格格不入。虽然周围出现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偶尔还是觉得恐惧、冰冷,就好像这些都是虚幻,都是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
黑衣汉子根本不知冷悦红所想,只不过遇到这种必死之人复活的事大为惊奇,脑子里早就笃信,冷悦红是神仙下凡、佛陀转世,于是毫不犹豫地救他回来,好生伺候着,同时他丝毫不敢隐瞒,立刻报告了上级。
就这样,冷悦红暂时被安顿在一处农户家。
卷发汉子走了以后,没过两天,真就请来了郎中,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身粗布衣衫,身材瘦小,手臂上挂着一个尺许长宽的木盒子,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专门给人看病的工具,这种形象和印象中的白衣天使相差甚远。郎中习惯性地号了号脉,看了看舌苔,又检查了伤口,重新换了药,整个过程也没用上十分钟。
郎中挺了挺那虾米似的小身子,摇头晃脑地开始叙述起来,引经据典,不是养生阴阳理论,就是是听不懂的医学术语,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到真有些医道高手的风采。
短发汉子急于知道病情,早就不耐,见郎中罗嗦,牛眼一瞪,恶狠狠地喝了一声,让他废话少说,只说结果。
这郎中马上回了魂,好容易伸直的小身子又缩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开了副补血药,同时道:“这娃儿命大,伤口没有腐坏,恢复得不错,多调养几个月保证痊愈,在下给他开副补气血的药。每日饭后一服,连服满月即可。”
“我说郎中,这小子心脏都捅个窟窿,怎么没死,你说说看,怎么个情况?”短发汉子心中更加好奇,拿出了诊费递了过去。
郎中接了过了十几枚铜板,脸上表情和苦瓜一样,心道这还不够他出诊跑腿儿钱,但见短发汉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好自认倒霉,也没敢抱怨,只得强陪着笑脸道:“这娃心长在了右边,天生奇人。对啦,在下还有别的病号等着看,就不打扰啦,在下先走一步。”郎中不等冷悦红和黑衣人从惊骇中缓过神儿来,一溜烟地跑掉了。
心长在了右边,冷悦红听到这个信息是满脸地惊骇。他也不顾左胸疼痛,急忙扒开自己的领口,这才发现似乎少了些什么。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胸前果然已经没有了那枚眼儿玉。上一世他一直戴于胸前,听说是父亲的老战友送的,父亲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只当是一块普通的挂坠儿。
玉为椭球形,只有拇指肚儿大小,呈浅黄色,温润滑腻。小时候他淘气,哭着喊着向父亲要这东西,可父亲似乎非常珍惜,直到他上小学时才送给他,听人说可能是猫眼石的一种,他自己起的名叫‘眼儿’。这么多年他挂在胸前已经习惯了,所以刚才郎中说了那几句话,他马上下意识地想起这回事儿。
这玉有一个特殊的现象,就是一点也不透光,但只要眼睛贴上去观察就能发现黑色的中心似乎有一团极小的朦胧的云状物,似乎一直在缓慢转动。小时候看得清晰,长大了反而模糊了,直到他高中才觉得那东西像宇宙中的银河,但那时的他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了,那时他少年心性,在几经尝试后终于放弃了探索,不久这事就被抛在脑后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一种可能,那玉有着某种超自然力量,也许是枪决时子弹穿过身体击中了它,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反应,否则怎么能解释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半个月过去了,冷悦红自从有了所谓合理的理由之后,心里已然变得豁达。伤势也恢复的不错。他已经能坐起身来缓缓移动身体,每想到这个情形,都觉得不可思议。还好自己是个男孩的身体,要是穿越在女孩身上,真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自己的小身子瘦骨嶙峋,他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日子并不好过,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人家小说里的穿越无不是皇帝、王爷之流,再不济也是贵族公子,自己真是条烂命,竟然比上一世更惨,是一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穷小子。这让冷悦红郁闷了好一阵儿。
短发汉子从不透露姓名,大约二十多岁,身材瘦高,始终一身黑衣,样貌到是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就是面色苍白了些。自从知道了冷悦红未死的真正原因,他的想法也淡了,不想再和这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孩子在这耗下去。
“黑哥,我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啊。”冷悦红又一次试探道。这段时间他已经和汉子熟悉了。
“谁是你黑哥。”黑衣人怒目圆睁道,心道这臭少子真是个自来熟,像一只学舌鹦鹉,没完没了地絮叨个不停。要不是大人交待过,自己还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气?想到这儿,他不禁地心生怒意,暗暗后悔。
“不叫你黑哥,叫什么啊,难道叫你黑姐?”冷悦红觉得这人有趣,故意打趣道。
“你个死小子!”黑衣人怒道,立刻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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