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火树银花。两旁的酒肆和茶馆上都或坐或站聚集着很多人,街道的中间铺着一条几乎和街一样长的鲜红的红毯,像一条柔软的舌头,奇异妖诡。
李原琪和赵路韩屋衣来到街旁的一个客店里,因为赵路的父亲是店里的熟客,托掌柜照顾就在二楼一间靠窗的雅间里坐了下来。
店里的伙计倒好茶放在桌上,但三人似乎毫无品茶的兴致,一进门就急忙打开了窗户,向街上张望着。
花会似乎刚开始不久。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悠悠的走在红毯上,身后跟着一个撑着纸伞的侍女和一个抱着古琴的小厮。
小厮轻轻将古琴放在红毯上的一张矮桌上,华服女子轻划衣袖,坐了下来。
在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下,曲调未成,但原本嘈杂的街道立马安静了下来。
女子嘴角带起微笑,双手抚在琴上。亮丽悦耳的琴声幽幽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而开,时而舒缓如流水,时而凝涩如哀怨,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低回如呢喃。
优雅的乐声飘飞在空气中,在人们的耳畔回旋倾诉,琴音里感觉不到痛苦和怆然,但闻者都能从那凄艳的声音里得到一种物是人非,繁华易逝的冷冰的会唔。开始轻松明亮的曲调到最后渐渐化为忧伤黯淡的幽叹。
李原琪不禁为如此美妙的乐曲赞叹,但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妓馆里的女子也能弹奏出这么美的乐章,这样动人的乐曲就算是有名的乐师弹奏也不一定每次做到动人心弦。
琴声戛然而止,华服女子起身施礼,人们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呆立了很久,随即响起雷鸣般的叫好声。
许多人扔出手中的花枝,女子身后的侍女高高的撑起纸伞,花朵撞到伞上碎成一片片花瓣,飘飘洒洒飞扬在空中,华服女子站在伞下,娇媚的面容上一直挂着迷人的微笑,美得如同一副画卷。
花会持续了将尽半天,一直到黄昏时刻才收场。各个妓馆的花魁都让人赏心悦目,而且才艺也都非常惊艳,真的是让人大饱眼福。
李原琪三人看完花会感慨良多,韩屋衣甚至见景生情写了几首乐诗,李原琪则庆幸今天来看了这场花会,不然肠子都悔青了,而赵路则一直回味哪个花魁身材好哪个脸蛋漂亮。
斜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离开茶楼在街上一阵乱转,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走在路上,李原琪只顾着和两人嬉笑斗嘴,没有注意,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准备道歉,李原琪只觉得视线和一道冰霜一样冰冷的目光对在了一起,被撞到的人一身简洁的男装,但那脸却精致小巧的完全不像个男人,甚至比女子还要俏丽几分。
可那人的目光让人感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那人看了李原琪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怎么还有这样的怪人,李原琪只是稍感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
继续转了一会,李原琪看天已经越来越黑,就想赶紧回李府。可韩屋衣和赵路却任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硬是要拉着他去喝酒。
本想随便喝一点以便有借口早点离开的李原琪小酌了两杯就醉的不醒人事了,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差。
等他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拍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再看看躺在地板上酩酊大醉的赵路和韩屋衣,李原琪心里一阵懊恼,前天刚被母亲训了一顿,昨天又彻夜未归,这下真的是完蛋了,回去该怎么给母亲解释,等父亲办完公事回家里,母亲一定会参上一本,那就真够自己喝上一壶的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李原琪踢开躺在地上的两人,用凉水洗了把脸就急忙向家里走去。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路上几本没什么人,走到离家越来越近时,李原琪渐渐感觉到今天南平城的气氛有些奇怪,每走一段路就会碰到带刀执矛的官兵,离家越近官兵越来越多,让人感觉不安。
李原琪觉得心里的不安的感觉在不停的摇荡,他发现李府的门口也站着许多的官兵,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李原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官兵看到李原琪向这里走来,紧紧地盯着他。
当李原琪踏上李府门口第一个台阶时,两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官兵抬手拦住了他,其中一个厉声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李原琪只觉得脑袋瓮的一响,像是有人对他当头一棒。“什么……什么命案现场。”李原琪感到喉口发干,思绪凝成泥水一样,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速速离开,不然……哎,站住……”李原琪推开官兵的阻拦,一阵乱闯跑进了李府。
眼前的一切,修罗地狱。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李府让他恐惧,原本种满花的中院横七竖八躺着数不尽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鲜血的腥味,刺鼻恶心让人作呕。地上的尸体让人惨不忍睹,有的拦腰斩断,有的四肢不全,被切开的ròu_tǐ露出森森的白骨,猩红血水染红了整个庭院,这一切就是人间炼狱。
李原琪胃中一阵翻滚,张嘴吐了出来,他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两条腿开始发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几个官兵跟着跑进来,想把李原琪赶出去,看到院中的场景也是眉头皱起,忙忙抬手捏起鼻子。李原琪跪在一汪血水中,整个人如同痴呆一样静静的低着头,官兵正准备上前,一个人影从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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