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瑟兮僴兮,
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玉玲珑唱的是诗经卫风里的‘淇奥’,其唱腔清丽,吐词婉转,低吟浅咏,风情无限,将女子眼中的翩翩君子透过歌声娓娓道来,一段还未唱完,场中在座的无不被玉玲珑珠落玉盘般的歌声所打动,如痴如醉,当众人还未完全从歌声中回过神来时,玉玲珑紧接着又弹了一首带有秦风特色的筝曲,上半阙筝音清商流转,淡羽连徵,仿佛身在秦岭山水林间舒缓逸游,闲庭信野,低音处又有秦风独有的古朴浑厚,绕梁不休,众人正忘情凝听时,筝音忽转,大开大合,慷慨低昂,眼前又好似身处秦国的无敌雄师,与之一起吞并八荒,横扫六国,金戈铁马,笑傲山河,让人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到下半阙收尾时,筝音再变,繁音杂沓,飘渺空旷,萧疏落寞,使人掀起一种无法排遣的孤寂,只觉世间一切都是一场幻境,云烟过处,不留半点痕迹,功名利禄,皇权霸业,为的又是什么?此曲巧妙的将秦朝短暂的统一和消没通过曲音投射当众人脑海中。
曲音流转,庭院内在座诸人沉醉不已,纷纷勾起的久未想起的心事,各自感叹,桌上的萧一咋舌道:“乖乖,这娘们的琴艺差点比得上秦姨了。”
刘秀点头道:“此女的琴艺确实已达一代大家的水平。”
寒若水闭着眼,还在回味方才的筝曲,说道:“一个玉玲珑已如此了得,那尚清双秀之一的燕菲儿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萧一笑道:“有什么好多想的,待此次风波过后,我们去尚清坊见识见识不就行了吗?不过你是知道你两位大哥的身家,所以费用得有小弟你一手包办。”
寒若水喜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只要你们肯陪我去就成。”
刘秀打趣道:“若水你真是太没有心机了,一句话就被这小子试出身家,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别被他吃得两手空空。”
说得萧一大笑起来,一展猿臂,搭上坐在中间的寒若水肩上道:“我们自家弟兄,怎么会在意这些,秀少不要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寒若水一扭身,摆脱萧一的手臂,狠狠盯着萧一道:“兄弟归兄弟,谁让你动手动脚的了?”
萧一心中暗笑,奇道:“怪了,兄弟间难道还有这些禁忌?我和秀少从小打架打到大,还没听说过兄弟间相敬如宾的,怎么到你这就变了?”
萧一其实就是想让她自己说出男女有别之类的话,谁知寒若水眼珠一转,说道:“那你们谁厉害点?”
萧一道:“谁也奈何不了谁。”
寒若水俏皮道:“那就对了,你们棋逢对手,武功不相伯仲,你们可以动手动脚,而两位兄长武功高出小弟许多,你们谁我也打不赢,当然就不能动手动脚了,若传出去,别人说你以大欺小,倚强凌弱,那可就有损大哥的面子啦。”
萧一刘秀听完不禁莞尔,知道她又在使巧,强词夺理的把平常的动手动脚说成武功上的动手动脚,而且自己又服软认输,若再与她争辩,那就太没有风度了,不由相视一笑。
寒若水接着道:“看你们样子,好像一点不担心待会的战事,而且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不怕被余无惧他们认出来么?”
萧一傲然道:“认出来又如何?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他,我们之间的帐终有一天会算个清楚。”
刘秀沉声道:“之前我们已和三叔商量过了,就是要让余无惧看看钟叔秦姨的传人仍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来的若是绣衣执法沈伦,因怕给范家带来麻烦,我们自会隐藏起来,但余无惧亦或炼狱教,江湖事自然江湖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寒若水略有担忧道:“反正你们好自为之,不可蛮干。”
萧一笑道:“放心了,我们不会傻得明知干不过,还去找他拼命的,我们的优势就是年轻,而且每天都在进步。”
刘秀冷然道:“当时机成熟时,就是我们手刃此贼之日。”
此时院里风静云疏,皓月悬庭,周围的风灯点点,明灿若星,再加上醉人的花香和筝曲弥留在耳际的余音,份外使人纵情投入,不可自已,一曲奏罢,范韬抚掌笑道:“玉大家的筝艺果然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能在平淡之中见到大境界,使我等粗人如霂仙音,范韬佩服。”
场中诸人也都纷纷齐声相应,玉玲珑轻声道:“三爷之言,玲珑愧不敢当,音律歌舞,都只是些怡情取乐的玩意,能让各位静心听玲珑弹奏一曲,心已知足,万不敢再领此盛词。”
这时荣祥哈哈一笑道:“三爷所言句句属实,玉大家何必自谦。”说着端起桌上酒杯道:“我荣祥敬玉大家一杯,以后荣某若再想听玉大家仙音绝艺,玉大家可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说着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人听他口气,知道玉玲珑也拒绝过荣祥的邀约,都暗自偷笑,左首的贺老板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道原来不止我一人被拒绝。
玉玲珑柔媚一笑道:“只要玲珑身体无恙,尚清坊的大门永远为荣老板开着。”
众人大感愕然,谁也没有料到玉玲珑会这么给面子荣祥,此时玉玲珑身后两名艺师已摆好演奏用的桌椅,一个拿出萧管,一个将玉玲珑身前的古筝接过来放置妥当,便开始演奏一些寻常的应景曲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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