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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一与刘秀随着俏婢小昭小昑来到南首的凌云阁外,见到阁外粉墙黛瓦,墙边修竹成阵,清新闲适,信步进去,只见阁内铺陈雅致,器物华贵,纱幔锦绣,宝鼎香炉一应俱全,都觉这范家二少爷是个极懂得生活情趣之人。
一楼左手边是三进式大开间,分别是厅室、棋室与书房,右手也有三厅,一个是供午时小憩用的雅厅,一个用膳房,一个是器物间,从正门前方上到二楼,有三间正房,两间偏房,小昭小昑引着二人来到楼上,小昭屈身对二人柔声说道:“两位公子可自行选择入住哪间房,我和小昑现在去浴室打水,让两位公子沐浴更衣。”一旁的小昑俏目流盼,饶有兴趣的打量两人。
萧一施礼道:”如此就有劳两位大姐了。”
小昑咯咯一笑道:“我们才多大,倒成大姐了。”说得小昭也是抿嘴一笑。
刘秀笑道:“你们不是大姐,我们也不是公子哥,我们年龄比你们大,不若都已兄妹相称,你们就叫我们萧大哥和刘大哥。”说完便把两人名字说与她们听。
两人以前服侍的范家二少爷范文卓虽说没有豪门权贵人家子弟那样的纨绔放浪,行事乖张,但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其吃穿用度、行止坐卧,举手投足间均不自觉的会流露出积世显族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虽是从来不摆少爷架子,对待下人也无恶行,礼待有加,但寻常服侍之人都觉得让人难以亲近,不像萧一刘秀二人,三爷将他二人领来凌云阁住下,自然是范家贵客,是他极度看重之人,何如这样的温文和熙,恬淡谦和。
“公子抬爱,小昭不敢。”
萧一笑道:“有什么不敢,我们确实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绝不是什么少爷公子,无需多礼,你们这样,反倒让我们颇不自在。”
小昑明显较小昭活泼,含笑对小昭道:“姐姐,既然他们这样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小昭含羞点点头,小昑道:“两位大哥,你们且稍等片刻,小妹和小昭姐姐将楼下浴室里的水放好,再来唤你们。”
两人点点头,待小昭小昑离去,两人来到一处卧室的软榻上坐下,见这卧室布置隐现简约的奢华,素雅的大气,座下软榻舒适异常,萧一叹道:“这范文卓可真是会享受,我现在才了解到世家大族日常的生活环境是多么的讲究,哎,同人不同命,我们兄弟以前何曾见到过如此气派的居室。”
刘秀揶揄道:“怎么,嫉妒了?要不你去把范清慈追到手,让她屈尊纡贵,下嫁你萧一,到时候你这范家姑爷,那还不要风得风,要雨来雨,这区区一阁,又岂在话下。”
“这样得来的富贵,不要也罢。”萧一笑道:“自己创造出来的财富,才值得炫耀,生命只是体验生活的一个过程,功名利禄,或可有时,百年之后,莫不皆归尘土,只有那种凭借自身努力,不断进取奋斗,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由弱变强,一步步迈向成功的过程,才最值得我们去拼搏和铭记,我们都不是那种争名夺利之辈,富贵荣华在我们眼中都只如云烟过眼,只有这种因追求生活达到目标而带给我们的享受和乐趣,才是我们最想要的。”
刘秀顺势躺在软榻上,笑道:“也只有我知你正经起来的样子,小夜要是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他的误会错得多么离谱。”
说完又长吁一声:“你说的是,生命里最重要的是要有所想有所求,结果倒不用太在意,自从灵秀离世,我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若非在绝谷我们定下目标,试着用我们自身的努力,去改变这世道,以慰灵秀在天之灵,我真不知我的目标在哪里,我的追求是什么。小一,这段日子我几乎天天都有梦到钟叔秦姨,尤其是灵秀,同她一起钓鱼,一起打扫桃林落叶,听她弹琴抚曲,以前相处的片刻没因她的离世而逐渐淡忘,反而越发清晰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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