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背叛就背叛了,本姑娘高兴怎样就怎样,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秋灵儿喜极欲狂,精神大振道:“好!你既背叛大巫神,那我可容不得你了。我要替师尊清理门户!”
秋灵儿此时真是欢喜得无以复加。她一直觉得自己比南子强大,可偏偏大巫神不知为了何故,特意青睐南子,她也无可奈何。
而今,她可有了理由,名正言顺地杀掉南子,否则若容她见到大巫神,凭大巫神对她的宠爱,说不定她打赌失败造成的背叛,都能原谅了她。
杀了她!待木已成舟,便是大巫神也无可奈何了。
杀了她,不但自己将成为大巫神扶植为巫女的最佳人选,还可以把她身边这个俊俏小哥儿掳来,待玩腻了,再制成尸傀。
念头及此,秋灵儿立即一指南子,喝道:“杀了她!”
秋灵儿身后那只无心尸傀,立时尖啸一声,扑向南子。
南子冷笑:“替你师父清理门户?若你师父尚有一丝灵识,最想杀的,只怕就是你吧。”
南子说着,施展蝶舞天涯步法,已翩然避开那只尸傀几次凌厉的攻击,同时向陈玄丘有些撒娇地道:“主人难道坐视人家被一只尸傀欺负么?”
鹿司歌听了,不开心地扁了扁嘴,这明明是人家一个人的专有称呼,真不要脸!
白影儿一闪,七音染已经闪到了南子身影,不悦地瞪着那只迎面扑来的尸傀。
“不人不鬼,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人界是三界根本,飞升为仙,入土为鬼。但这尸傀是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介于阴阳之间的一种奇异生物。七音染看见了,当然不高兴。
这就像一个人,本该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了。这个部门的迁出关系已经走完了,他却迟迟不去另一个部门报到,整个人悬吊在半空,成了失联人员。
做为接收部门的一个大佬,她当然不爽。
虽说她现在不在冥界任职了,可是当了上千年的鬼差,这都成了职业病了。
所以,七音染想都没想,就掠了出来,哭丧棒“呜”地一声,就向那无心铜甲尸傀当头打去。
秋灵儿冷笑,这几个女人都比她漂亮,尤其是这个,胸比她大太多,最该死!
贫乳的秋灵儿丝毫不慌,她的铜甲尸傀,就算鬼头大刀砍在脑门上,都能磕出一溜儿火星来,根本伤之不了分毫,何况是那么细的一根棒子。
但刚刚笃定地想到这儿,她忽然想到方才被一刀断头的白桃儿来了,心头不由得一凛,不对,这几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门道。
秋灵儿刚想用神念提醒那具铜甲尸傀小心,七音染的哭丧棒已经敲在了铜甲尸傀的脑门儿上。
这根哭丧棒可是一件阴间神器,当地一敲,那具铜甲尸傀立时周身冒出团团黑气,尤其是心口那个空洞,喷出的污浊黑气犹为浓郁。
铜甲尸傀的动作顿时一停。
秋灵儿大骇,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棒子敲下去,我祭练的封印竟然松动了。
秋灵儿急忙便喊:“回来!”
那铜甲尸傀呆头呆脑地一转身,后脑勺儿又挨了一棒子,“卟“地一声,就摔到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秋灵儿一见,急急从怀中取出一只梳妆盒似的小银盒,匆忙打开,一只金黄色如蜜蜂大小的毒盅便从中飞了出来,直向七音染面门扑去。
七音染抬头望着那盅,惊诧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盅么?怎么和一只蜜蜂差不多?“
南子大惊,急叫道:“七姐小心,那是噬魂盅,中之夺魂,必死。“
七音染撇撇嘴:“世事无绝对,七爷我最讨厌的就是最啊极啊第一啊至尊啊什么的。“
陈玄丘笑道:“就是,现在连广告都不许这么打了。“
说归说,南子那般慎重,他的心月轮还是腾空飞起,以防七音染不测。
就在这时,地上那具铜甲尸傀突然怪叫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就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张开乌漆漆的一张嘴,一口就咬住了那噬魂盅。
那盅再厉害,也是针对鲜活生命的一种毒虫,对他这种喝过铜汁、身体铜化,已经非人非鬼的怪物来说,却只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小虫子,毫无杀伤力。
他“咔嚓咔嚓“地把那只蜜蜂大小的噬魂盅咬得粉碎,然后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冷冷地看向秋灵儿。
秋灵儿被他的眼睛一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骇然道:“师……师父?“
那眼神儿,不再是一具没有灵识的尸傀的呆滞目光,而是有了愤怒的神韵。就像一具雕像,突然有了灵魂。
秋灵儿颤声道:“你……你的魂魄封印,解开了?“
尸傀虽然重新找回了灵识和记忆,但身体已经成了铜甲尸傀,声带毁损,已经不能再说话。
它愤懑地一捶胸,如出一声凄厉之极的长啸,便向秋灵儿合身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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