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家一家老小对他一叠声的感谢,夏梓堂心中更不好受,除了手忙脚乱把几个人一一扶住,竟是说不出话来。
还是邵毅上前劝住了几人:“秦兄的伤势要紧,其余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秦父和秦仲豪的两个哥哥连连称是,各自忙碌。
邵毅见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人,便扯了扯夏梓堂的衣袖,两人退出房间。
站在秦家院子,他低声劝道:“不用担心,太医已经看过,秦兄并未伤及要害,如今昏迷只是因外伤太重,受刑时间太长所致。”
夏梓堂咬了咬牙,沉吟不语。
邵毅很理解夏梓堂的心情,为了给自家妹妹出气,让多年交好的兄弟落到如此境地,内心一定是煎熬且愧疚的。
而且这秦仲豪看起来也的确如夏梓堂所说,人品好、铮铮铁骨,被如此折磨也没让他开口,很让人敬重。
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开解的话都没用,只能等秦仲豪身体能彻底好起来,到时再多做补偿。
“我给四哥带话也算早,怎的我走了趟太医院回来,反倒是你来得迟了?”邵毅问道,把话题转开。
夏梓堂眼中有一丝锋芒闪过,没回答,却说道:“刘统领是否告诉你,是从何处找到仲豪的?”
“啊?哪家的?来人只是个传话的,话传到便走了。皇城侍卫的规矩你懂的,除了传话内容,多半句也是问不出来的。”邵毅挑眉,他以为,无非就是前几日挨打的那五家之一,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夏梓堂冷笑:“刘太师位于城外的庄子。”
不出邵毅所料。
“四哥怎么知道的?”他问道。这种事如果宣扬开来,那就是刘协所管辖的皇城侍卫和太师府彻底撕破脸了,这就是打刘建那张老脸呢。
但那是太师,三朝老臣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这种事,就算刘协是皇帝近臣,也不敢随意为之。这件事之所以发生了,只有一个答案:皇帝下令了。
“昨天夜间,刘统领派了一队侍卫,把那个庄子一锅端了。庄子里所有人全部缉拿,一个没走脱,消息也未送出。直到刚才,有一队禁卫去刘太师府,大门和后门均有人看守,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夏梓堂说道。
当时,他正带着几个手下在管辖区域巡视,见往来的人和平日不大一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声音也放的很低。
他拦住几个打问,才知道一队禁卫军去了太师府,大门和后街也被禁卫军看住,寻常人不得靠近。
他特意派倚风快马去太师府所在街巷探问,正巧禁卫军一个带兵的小头目和夏梓堂相熟,才打听来确切消息。
邵毅心下惊疑,追问道:“又是皇城侍卫、又是禁卫军出动,想来不是因为太师府对一个寻常百姓用私刑吧?”若真是这样,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具体原因夏梓堂也不清楚,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是没问出来,不过,绝不可能因为仲豪。”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不管秦仲豪,还是他夏梓堂,亦或是邵毅,绝不可能有这种面子能撼动太师府。
邵毅也这么认为,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他感觉自己有点呆不住了,“四哥你在这守着,一会儿送太医回太医院,我去找刘统领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要招呼修远牵马,却被夏梓堂拦住:“事关太师府,既然办事的禁卫军都不知原由,那就是机密。你还是不要问了,事后看情形再打听吧。”
他有些担忧,秦仲豪的为人和日常行事他是知道的,不管太师府有什么犯禁的勾当,应该和秦仲豪没关系。这就是个引子,侍卫营的人在查找过程中大约是发现了什么。
但事情终究是因查找他而起的,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如今,邵毅再巴巴的跑去打听,不要再被人误会了去。
邵毅却不以为然:“没事,毕竟托刘统领找秦兄的人是我,事情有了着落,过去打个招呼是人之常情。他若愿意多说,我就多听两句,不愿意我再回来便是。”
询问的结果如邵毅所料,刘协不愿多说。
“我也是奉命行事,邵校尉若是想知道更多,不妨去问皇上。”刘协一句话就把他推给了皇帝。
这在邵毅的意料之中,虽然刘协正在查的很多隐匿事件都是他提供的初始信息,但以他的谨慎,没有皇帝准许,他绝不会随便透露侍卫营的任何公事。
“刘大人以为我该不该去问皇上?”邵毅试探。他能感觉到刘协对他不错,或者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的秘密,也或者只是因为皇帝目前还是把他当侄儿看待的。
反正,刘协不会害他就是了。
“想问就问问呗。就算皇上不愿告诉你,想来也不会因这种事把你如何了。”刘协的语气很不经意。也就是说,这事儿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大概不久就会公开。
邵毅从善如流:“多些刘大人提点,我这就去问问,不然这心提的,吃不下睡不着的,日子可艰难了。”
刘协给了他一个白眼,显然一百个不相信。
在邵毅提出告辞时,刘协把他叫住了:“东溪的事查的怎样了?我那两架望远镜什么时候还?”他那可是占着正经配额的,拿走两架,那就实实在在的缺两架,办起事来很不凑手呢。
这个邵毅也不很确定:“大约快了吧?莫叔办事很麻利的,没讯息传来,事情应该如常进行。”
刘协点点头:“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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