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回到府里,多话的阿六对卢明轩的小厮说起了封显宏正在被人暴打,小厮马上说给了卢明轩听,一向爱看热闹的卢明轩,当然不会错过这等稀罕事了,看了一个时辰的热闹才回来。
“啧啧啧,脑袋瓜子都打得没有形了。”卢明轩摇摇头,“他生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那些人都下着死手打呢,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
云舒冷笑,“他不是冤杀了司家和顾家两家人吗?京城有不少人,都得过那两家人的恩惠,不趁机暴揍一顿,等待何时?”
卢明轩伸手拍拍脑门,说道,“是呢,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咱们府里的刘婶,就是被封家欺负得走投无路了,才来家里当差的。刘家是顾府的旧部。”说着,又恨恨说道,“倘若我早一些日子来京城,定会帮帮顾家司家,绝不会叫封显宏那个老匹夫判了冤案!”
云舒看了他一眼,心中涩笑着,卢明轩能帮什么忙?要那两家人性命的,除了刽子手封显宏,还有主谋宇文恒!
……
皇宫,御书房。
陈林脚步匆匆走进来汇报,“皇上,封显宏死了。”可惜了,早知道如此,当时该找封显宏多拿些银子的,陈林心中懊悔着。
“嗯。”宇文恒心中松了口气,继续看折子。
“还有,他的尸首被他三女儿派人收敛了。”陈林又汇报说道。
“他的三女儿?倒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宇文恒随口说道,心中却想起了封玉琪的闺友云舒。
卢云舒!
她为何,这么恨封家?恨到对方死的那种?
他抬起头来,“陈林,你对卢云舒,有什么印象?”
陈林一愣,皇上为何问他卢云舒的事情?他眨着眼想了想,“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心思缜密得不亚于男子。”
“你觉得,她和顾皇后像吗?”宇文恒抬头,看向陈林。
陈林吓了一大跳,“皇上……”心中暗自想了想,“有……有那么一点……”
宇文恒忽然一提,他是越想越觉得卢云舒像顾云旖。
这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啊,为何这么像呢?长得像不说,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都很像,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顾云旖,卢云舒,顾云旖……
“那只黑巧呢?”宇文恒忽然又问。
陈林低下头去,“回皇上,臣,抓不到,不过,已经发现在卢宅附近的街上出现过了。给臣一点时间,一定抓到它!”
“不必抓了,由它去吧,它可能就宿在卢宅里。”宇文恒闭了下眼,说道。
“……是。”陈林惊回道,同时,他讶地看了眼宇文恒,皇上怎么知道的?
陈林离开后,若大的御书房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宇文恒的目光,正好看到桌案上的八百里加急密报,他冷冷一笑,“宇文熠,这一回你不走也得走!想娶卢云舒?你下辈子去想吧!”
……
进了二月中,连着几天的晴好天气后,棉衣就可完全退了,只需穿着薄夹衣就可。
卢老爷子从宇文恒那里,得了几块上好的贡缎,命人送了几块颜色鲜艳给云舒,叫她安排着,自已做几身春衫。
卢家除了云舒都是男子,这安排裁衣做衣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云舒的头上,指望几个表哥给她做衣?那是指望不来的,还得她自已来。
男人的眼光,她可不敢恭维,云舒笑着摇摇头,自已画起了春衫的画稿。
七八匹布料摆在桌上,贺兰伸手摸摸锦缎,口里啧啧叹着。
她还不能说话,只能发些简单的发音。
看着布料,画着衣衫的式样图,云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眸光闪了闪,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张,画起了男子的衣衫图稿。
贺兰抬头,不经意看到那图稿,抿唇一笑。
“笑什么笑?”云舒瞪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难得,和你相处多年,头次见你给男子画衣衫图稿。”贺兰手指比划着,打趣着云舒,“给谁的呢?”
云舒看她一眼,不说话。
“我猜一猜……”
“阿妮?”屋子外面,有声音忽然说道。
贺兰抿唇一笑,走出去了。
云舒抬头,宇文熠正缓步走进屋来。
退了厚重冬装的他,只穿一身银白色的春衫,越发显得俊朗翩然,眼眸似星,“你在画什么?”他的目光扫向桌上,一阵惊讶,“衣裳图稿?阿妮要当裁缝了?”
云舒,“……”她好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宇文熠的目光落在那份男子衣裳的图稿上,眉眼越发温柔起来,说道,“先别画,和我说说话。”
云舒好笑地放下笔,“好,洗耳恭听。”
“下月我要去北边了。”宇文熠抬手抚着她的脸,“本不想跟你说,想着,可能我努力一下,就不必去了。但,我的努力没有起到作用。”
云舒握着他的手,眸光暗沉,“宇文恒搞的鬼么?”
“不全是。”宇文熠冷笑,“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支配本王!是……其他的事情。”
“是什么?”云舒眯了下眼。
“北蒙国的铁骑不久前,占了云州的一片山地,在那儿屯兵了。云州守将是个废物,天天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来急报求救。”宇文熠轻嗤一声,“若不是看到这江山是我祖上打下来的,我还真不想帮那帮子废物守北地。”
关于北地的事情,他本不想告诉云舒,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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