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缓慢睁开眼睛,眼中尽是颓色,“矜言来啦,来,到祖母身边坐。”
此时的老夫人少了许多厉色,她向着凌矜言伸出了手,凌矜言听话地走上前,握着老夫人的手在炕上坐了下来。
“今儿已经是初一了,还有七天,就是你跟将军大婚的日子。你的嫁妆原本是许氏在操办,可她犯了错,被我禁足了。但你也不要担心,剩下些没办好的的祖母会去完成。昨日下午,我着人去清点了许氏已经置办好的物件,又补充了一些,这是所有的清单,你看一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祖母说。”
老夫人递了一大张字写得密密麻麻的红纸到凌矜言跟前,凌矜言并未去接,只顺从地说道,“祖母愿亲自为矜言操劳,实在是矜言的不上荣幸。矜言没有特别需要的,一切都凭祖母做主。”
老夫人拿着红纸的手僵了片刻,终于又慢慢收回。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慌,她向来喜欢听话的小辈,而此时的凌矜言明明也是一副垂首敛目,乖巧顺从的样子。可她却感觉有什么至重要的东西在流失,心里不禁恐慌起来。
“浅水居会一直给你留着,往后你若是想要换个地方住了,随时都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老夫人紧握着凌矜言的手,似乎要切实感觉凌矜言的存在。
“是,祖母嘱咐过的话,矜言都记得。”
“矜言,祖母希望你过得好。这两天祖母想明白了许多事,有些错我十几年前就已经犯过。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了实现一些我自个儿认定的事,反而牺牲了本来顺昌圆满的生活,以致后来悔不当初,又拿着圆满的当下去追补挽回以前的失误。矜言,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你的幸福才是第一要紧事。”
凌矜言抬眼看着老夫人,脸上神色未动,“是,矜言都明白了。”
“好,祖母就不多留你了,你回去想一想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也得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
“那我先回去了,祖母看着似乎有些倦意,也要多注意身体。”
“去吧,”老夫人向着凌矜言挥了挥手。
凌矜言离开之后,一向少话的凌绮茵看了看老夫人的脸,小心问道,“祖母,您似乎有些不开心?”
“是啊,”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大姐快要离家了,偏在这阵子,府里又不太平。”
凌绮茵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绮茵知道,是母亲让祖母伤神了,但好在府里没有损失,请祖母要以身体为重,不要再多忧虑。而且,我听娘亲说过,有些人长大了以后会看淡许多事情,心也会变得勇敢。矜言姐姐似乎就是勇敢的人,绮茵瞧着她似乎没有一点像祖母这样不开心。”
“呵呵,”老夫人笑了两声,“你这小孩子家的说话倒是直接,但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好了,给我揉了许久的肩你也该累了,去忙你的吧。我也要补个觉,要不,哎,这头昏得。”
“是,祖母你睡醒后可要差人来唤我。”
“好,去吧!”
凌绮茵这才跳下炕来,踏着轻快的步子向外奔去了。
老夫人目送凌绮茵的背影出了门,缓慢自语着,“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比绮蔓多了许多心眼……”
夜里,亥时才刚到,凌矜言熄了灯换上短打衣衫,灵巧地避过在暗处监视她的人向城外奔去,待行至城门时,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君漠璃挽着她的情景,一时呼吸又有些乱了。
“呃,凌矜言,你是心理素质过硬的杀手,要稳住了……稳住了。”凌矜言自语着,双手扶头深呼吸了几次,又才恢复了常态,随后,她望了望城门,几个纵身便跃了过去。
凌矜言到达那片开阔草地时阎罗还没有来,她索性拿出匕首练起了古武秘藉里面的招式。等练到一个回旋动作时,凌矜言感觉侧面有劲风袭来,可还不待做出迎敌的招式,她握着匕首的手便被人制住了。
“哎,你这娃的功夫太弱了,跟你动手一点也不过瘾。”阎罗嫌弃一般地放开了凌矜言。
凌矜言也不恼,笑着回道,“师父想要跟人打得过瘾,那就要好好教导我了。再等上四年,等我到了君漠璃那样的年纪,一定不会让你再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君漠璃?对了,老夫也才查过,是昨晚上那小子的名字,”阎罗顿了一下,“呵,你这小丫头今天有些狂妄啊。你可知道,你那未婚夫,也就是君漠璃那小子,是这伏丘国的战神,难得一遇的奇才。”
“我是师父亲自选中的徒弟,以师父的眼光,我自然也算得是人才。”
“哈哈,那是,我阎罗的徒弟岂能是一般人。不过也得看你能不能受得苦,老夫训练人的方法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师父都说了我不是一般人。”
“好,那便开始吧!”
阎罗将手记中几处重要的部分向凌矜言解释了,又说了正确的顺序。凌矜言顿时大悟,怪不得她想要修炼却入不了门,原来手记的顺序都是打乱了的。
阎罗只容凌矜言记忆了片刻,随后便向她传授掌法。待凌矜言才将掌法记下,阎罗就要与她过招。凌矜言自然不敌,但每一次败得狼狈过后,她很快又站了起来。一次次败过之后,凌矜言感觉自己的痛觉神经都要麻木了,但在输得多的招式上,她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天快亮时,凌矜言已勉强能与阎罗过完整套招式,但她也已是遍体鳞伤,不仅衣服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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