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白醒来,发觉内腑气涌翻腾,疼痛难忍,一双手清瘦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额头。
月白抬头一看,就看到一身雪白的笛襄,此刻他的眼中溢满忧愁之色。
“还好烧退了。”笛襄温润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轻柔的将楚风云扶起,在她身后垫了枕头。
“笛相大人怎么在此?”月白一出声,才发现自己身影沙哑难听。
此时在房内的无贪和邝询以及冷凝霜都涌了过来,看到月白醒过来,三人这才长吁一口气。
但是无贪刚才还有些放松的脸上瞬间变成怒色,月白知道无贪有生她气了。
“你昏迷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要不是笛相取了他笛家世代相传的芝草丹丸,你此刻现在就已经见了阎王了!”无贪碍于笛相所在,不敢厉声呵斥。
芝草丹世间传闻只有三粒,乃笛家世代相传,据说可以起死回生,他竟然拿来喂服了月白,这是为何?
“笛相大人……这芝草丹给了下官,实在枉费。”月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恩情怕是日后难以偿还。
“只要你好转,芝草丹也就物尽其用了。”笛相说道。
笛相见楚风云醒了过来,也就不再打扰,看了看房中的无贪三人,但是欲言又止,心中拿定主意后就出了状元府。
待笛襄一走,无贪铺天盖地的大骂和邝询哭爹喊娘的哭泣就迎面而来,无外乎就是你竟然不顾自己死活提尽全身真气,简直找死!明明就已经虚弱不堪,还要装英雄,回来后就如狗熊般病倒!
楚风云缩着脑袋默默听着,却不愿反驳。
救楚苏鸿也是一念之间。
楚苏鸿对慕琛一片真心,婚后对慕琛肯定悉心陪伴。
她陪不了的人,就让楚苏鸿来陪。
这样也不辜负慕琛一年之前火海相救的恩情。
月白在府上修养几日,楚安亲自登门道谢,刑部也对月白另眼相看,短短数日,月白就成为官场热门人物,一些拍马屁之人经常登门拜访。
月白心中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早早来到刑部上任报道,当天就被派往刑部天牢整理卷宗。
阴暗潮湿的刑部天牢旁边是刑部办公之地,堆积了大量卷宗,月白已经在此整理了一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最后一排发现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内页,覃梅的名字位列第一排,之后写了覃梅的各种罪状,密密麻麻。
月白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光,按下心中雀跃之情,装作一脸疑惑的对旁边几位刑部官位问道:“李大人,这卷卷宗也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
“你看这人出生地的字迹有些模糊,到底是出生锦州还是帛州呢?”月白拿着卷宗问道。
几位刑部官员伸头看了看,果然模糊不堪,其中一位说道:“那麻烦白侍郎去天牢里面提审一下这覃梅,问问就知道了。”
月白拿着卷宗进入这庞大的天牢,穿过一排排的牢房,眼睛看到里面那些囚犯皆头发凌乱,满目污秽不堪,心中有些酸楚。
一项爱整齐的覃梅不知在这牢内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按照记录,月白来到关押覃梅的牢房,牢头打开牢房就被月白以借口支开,反正覃梅双手皆被粗厚铁链拴住,也不担心逃跑。
月白缓缓走进牢内,覃梅就盘腿坐在一张简陋木床之上,长发披肩,但不凌乱,虽然身着囚衣,但是也是整洁干净,只是比以前在镜楼之时瘦了很多,不知吃了多少苦痛。
覃梅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走进来的人,见此人一身官服,以为又是来提审的官员,再次闭上眼睛说道:“新来的刑部官员?”
这一年内,他被提审了很多次,经历过各种酷刑,这刑部大到尚书小到小吏他都有接触,所以白悯一来,就知道是新官。
月白身子有些发抖,蹲着覃梅面前,低声说道:“宝镜如明月,出自秦宫样。”
覃梅一听这诗句,猛然睁开双眼,仔细看着眼前人。
这两句诗是镜楼挂在议事厅的词句,也只有五位长老和楼主月白才能看到。
良久之后,覃梅才不可思议的低声问道:“楼主?”
月白缓缓点头,眼中泛红,有些湿润。
“无贪冷凝霜和邝询都没事,但是微策……”月白有些哽咽,脑海闪过一年前的场景。
当她冲入镜楼火海的那一刻,早已进入镜楼的无贪突然从一处冲出,将众人引入一处火焰不算旺盛的地方,那里是第一区密室,放置很多机密资料。但是资料室不算大,只能容纳四人,而且需要有人关闭外面的开关,才能落入地窖,滚入地下暗河。
微策当场放弃了生还希望,他说他老了,已经活够了,狠狠将月白推入密室,自己冒着熊熊大火去摸索那已经差不多烧得融化的机关。
微策毕竟年老,还未触摸到机关已经倒下,月白腾身而出,冒着烧毁全身的危险,拉下机关,那机关启动那一刻,无贪脱掉袈裟,将月白一甩拖进密室,几人这才生还。
月白用短短数语描绘当时情景,但是覃梅知道那时的心惊凶险是难以言诉的,整个空间有一阵的静谧。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月白忍住情绪,压低声音说道:“覃梅,我会救你出去。”
“楼主,先不急着救我出去。我之所以当时不与你们冲进火海,也是料到你们唯一出路密室容纳不了那么多人,第二,这一年内我也不是白在天牢内困住。”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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