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x市到拉萨40多个小时的火车,3000多公里的距离,言之瑾也许永远不会踏上那片土地,她以前读过海子的一句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她有多想和她的心上人站在那片神圣的土地上看看太阳,看看整个古老沧桑的拉萨城,看看蓝彻了骨的天空,看看满山的格桑花,看看半山坡上数不清的羊群,看看圣洁连绵的雪山。而这些期望,就算是在梦中,也无法实现。
言之瑾婉拒了所有人的相邀,终日呆在家里,写写毛笔字,坐在二楼阳台上看书,或者自己坐在书房里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偶尔看着付北辰发来的信息和图片发呆,即使她已经看过不知多少遍。
“之瑾,窗外的风景渐渐荒凉,火车呼啸着穿过一个个山洞和隧道,一直觉得在火车上才有旅行的感觉。新事物和未知的远方,总是能给我带来欣喜,在火车上吃泡面真的别有一番风味,下面附图:嘈杂的车厢和我刚泡好的红烧牛肉味方便面。”
“之瑾,窗外灰黄一片,火车晚点了,夜里路过青海湖,不过看不清楚,格尔木站之后,车厢里开始供氧,我的高原反应不是很严重,窗外可以看到雪山和河流,偶尔还能看到一群觅食的藏羚羊,下面附图:雪山、河流、藏羚羊群。”
“之瑾,原来天地之间只剩下蓝色是这样让人心驰神往的感觉,这样荒芜的地方,却有这样让人安心的风景,公路旁有很多民居,大片大片的云垂在天边,偶尔能看见一群骑车进藏的驴友,下面附图:满眼纯粹的蓝。”
“之瑾,我们已到拉萨,三天之内不能洗澡、洗头发,在火车上已经呆了40多个小时,这下不知道自己会邋遢到什么样子,我们几个天天喝着红景天,味道很怪,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了,预计两天后给你信息。”
言之瑾放下手机,从阳台的座椅上起身站起来走到围栏旁,迎着满目的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
言之瑾的书桌上堆满了高中时期的书,她一摞一摞地搬到书房,放在书房角落的红木箱子里,红木箱子很大,里面都是旧书,言之瑾小学初中高中时期的大部分书都在里面。
言之瑾把书分类整理时,看到一本关于高中物理竞赛考点范围的书,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翻开,第一页上写着付北辰三个字。付北辰写的字略有些连笔,但让人看着很舒服。这本书很厚,每一页都写的密密麻麻,做满了标记,各种符号公式都被黑色记号笔规规矩矩地圈起来。这本书陪伴了付北辰一整个高二,后来落到言之瑾手里。
言之瑾在想,如果不是高三十月份付北辰故意考砸那场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复赛,失去了保送p大的机会,她还会不会那么坚定地与付北辰划清界线,那么坚定地认为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只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有的人遇见,注定只能是朋友,像她和付北辰。
枫诚史上有两个很厉害的转校生,一个是沈子予,另一个是付北辰,都是一来到枫诚第一次考试就考全校第一的主儿。沈子予比付北辰大两届,是个清冷好看的男生,高三时从枫诚转走,据说去了香港,众多女生在黯然神伤之余,都庆幸着付北辰的到来。
付北辰家本在在b市,由于一些原因,户籍入在了x市,需要在x市参加高考,于是转到枫诚一高,住在离枫诚不远的姑妈家。言之瑾记得付北辰说过她是他在枫诚认识的第一个女生,那时是高一入学军训,付北辰的左脚脚脖崴伤于是整日坐在树荫下望着烈日和烈日下暴晒的学生们,偶尔看本书打发时间。而言之瑾有很严重的低血糖,不久就被遣送到树荫下和付北辰做伴,两人因此相识相交。
文理科未分班前,言之瑾和付北辰所在班级相临,一墙之隔;文理科分班后,言之瑾在7班,付北辰在18班,上下层之间,亦是一墙之隔。
言之瑾和付北辰高一时是同一个物理老师,那时言之瑾和付北辰都是各自班级的物理课代表,言之瑾有次在办公室听见物理老师跟另一个老师说,付北辰是他这几年来教过的学生里唯一一个可以和当年的许阡陌相媲美的物理天才。许阡陌是枫诚的传奇之一,六年前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一等奖得主,后来被保送p大。当时的言之瑾抱着一大摞物理学生报走出办公室,去隔壁班拿给同是物理课代表的付北辰,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觉得你可以在物理这条道路上走很远。”付北辰是真的热爱物理,她知道。
付北辰的物理成绩向来是满分,教他们物理的李老师是全校最好的物理老师,他对付北辰的期望很高,希望他能获得他们那届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一等奖。由于枫诚没有专业教学物理竞赛的老师,所以大部分参加竞赛的学生都靠自学。高二的上学期,付北辰开始准备物理竞赛。
言之瑾当时陪着付北辰去x市图书大厦买关于物理竞赛的书,物理竞赛考点分析、历年真题、考试范围、还有高等数学,整整两大袋的书,他们俩人拎回学校。自此之后,付北辰的桌子上摆满关于物理竞赛的书,像语文和物理课上,他都是在课桌下翻竞赛书,为此教语文的金老师经常找李老师诉苦,李老师也是无奈,自己的得意门生也从来不听他的物理课,而且他还得表示支持,哪里顾得了他不听旁的课。
那段时间,付北辰变得寡言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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